。”
贺管家温声劝道:“山高路远,若您离乡太久,我家老爷也会忧心的。”
“我能走么?”
方子易摇头苦笑,“当忍落进雷部之手,恐怕凶多吉少。就算帮不了他,咱们总得想想法子、至少保住我那醒狮侄儿……那可是李家唯一的骨血啊!”
“您老继续留在东阳府也于事无补,只会无端把自己牵连进去。”
贺管家目光炯炯,轻声道:“我家老爷一生正值、行事从来对得起天地良心,文扬伯,您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哦?难道你心中有什么主意?!”
方子易听他话音有异,忙追问:“贺管家若有办法就赶紧说吧,也好叫老朽一同参详参详,看看是否可行!”
贺管家神色漠然道:“这天下间,肯为知己者死的,绝不止您文扬伯一人。”
“你……”
方子易老脸一震,半晌,颤声道:“你千万……千万别做傻事,眼下他们尚未定罪,事情未必没有回转余地,倘若……倘若……”
“文扬伯想到哪里去了,我形只影单,就算想做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贺管家叹了口气,神情颇为疲惫,“别说这许多了,若您不想再给我家老爷多添麻烦,便请即刻离开东阳府。”
逐客令下达、言辞再无丝毫婉转,方子易心知多说无益,只好唤来随从,收拾行囊、备车返乡。
“贺先生,老朽一把年纪,名有了、福也享尽,早把生死看淡。无奈此身牵连甚多、难免束手束脚,接下来的担子,恐怕只能由你来抗。”
临走前,方子易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把自己送至门外的贺管家,“谨记,如今天下太平,歪路是走不通的。若要救人,还是应从明面上多想办法。贺先生,老朽言尽于此,告辞。”
以方子易的身份名望,竟用‘先生’二字称呼区区一介管家,已算是十二分尊重。贺永年一揖到底,直起身,目送方家车马消失于街道尽头,然后反身回府。
在他身边,不时有提着大包小包的家丁匆匆走过,这些人看向他的眼神中,有的带着愤怒、有的透出不解,也有人躲躲闪闪、不敢抬头,想必行礼收拾的匆忙、不小心把主人家的东西打包了些,那也情有可原。
贺永年对此视若无睹,一路来到李当忍卧房,蹲下身,把手伸到床板内侧,收回手时,掌中已多了一根土黄色的、仅有一指长短的陶笛。贺永年把小小笛子握在手中,走出主人卧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