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没等安室透继续深想下去,对面突然回答:“可以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只要求结果是你杀了他。”她加重了最后一个字的读音,笑容里情绪莫名,“只要愿意杀人,什么障碍不能被扫清?”
堕落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事,白小姐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在告诉她这个道理。别人完成任务是真能加官进爵,而白小姐获得的赛博胡萝卜都难以说得出口。两套价值观截然相反,在上进心和动机这一方面,白小姐无论如何都是输的。她是最该被“障碍”克服的人。
警察抓小偷,太正确的价值观了,白小姐习惯这个,也不介意在下线前把无法带走的东西垃圾分类。事先声明,他们完全是沾了现世的光。
“只要你杀了他,”她说,“我在组织所积攒的所有资源可以送你。”
“全都给我?”安室透瞳孔一缩,某个结论呼之欲出。他随即压低眼眸,冷笑道:“那么你呢,白酒。别告诉我你这么好心?”
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的枪此刻在女人的五指间轮转,像一只盘在手心的蛇,漆黑而冰冷。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眼睛一弯:“当我治病救人的医生去。”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食指正正好扣在扳机上,好似本该如此。
卧底公安脑内警铃大震,然而刚缝合的伤口牵制住了他的行动。只是僵硬了一瞬,下一秒,白酒欺身而上,膝盖毫不留情地压住安室透的手臂,一只手按压他中弹的部位,同时另一边枪口抵住男子的下颚处的软肉。两人都毫不怀疑,只要扣着扳机的食指用力,子弹必然会从他的头颅贯穿而出。
血液从缝合的地方渗出,与中弹时完全一致的场景,安室透的眼神带着愤怒。
“不要以为我是投诚,你们算什么东西。”
背着光,那剔透的眼瞳此时森冷幽幽,深不见底。白酒微抬下巴,原先柔和稳定的态度陡然消失,某种冷硬而睥睨的情绪从女人眼里流露出,带着无边的恶意:“感恩戴德的接受吧,你们正好站在正确的这一方。”
“弱小到可笑。”她几乎在恨这一点,却依然做出了这种选择。
她身上尖锐的矛盾与冲突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并且扎伤着所有人,包括自己。
突然,卧底公安放弃抵抗,顺着女人的力道躺倒不再挣扎。他的眼睛望向上方,伪装出的怒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情绪。
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安室透确定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