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眼睛凑上前仔细辨认,噢,这个是先上擂台的那位,这个是后来来裹乱的,把国舅爷劈死的,是先前来的这位,“老太师,小的我瞧真儿啦,就是后来跳出来的这个黑小子,这个才是山后人石大力!您瞧,他身上那血迹就是三国舅的!”老贼一瞅,嘿哟,可不是吗,刚来的这位身上全溅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这都是潘豹的,心里这个疼啊,“好哇……好一个大胆的反贼!来人呀,把刚刚从楼上跳下来的这个黑小子给老夫我捆绑起来!”有几个军卒把方才刘子裕打掉在地上的绳子给捡回来,又要上前来索拿杨七郎。
这个时候,没人管刘子裕了,都操着刀、挺着长枪到酒楼窗根儿底下来捉拿杨七郎。七郎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啦,什么没见过?一点儿都不慌张,瞅准了头前儿有个军卒抡着单刀正要往上冲,没等他过来,自己猛然间一抢步——七郎个子大啊,一步顶他两步,一晃就撞过来了。这小子刚把刀抡起来,这脚步才要迈出去,七郎就站在自己脸前了,给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姥姥哟!”自己那刀还举在脑袋后边呢,一撒手把手里的刀就给扔地上了,磨头想跑。七郎能让他跑了吗?一把就把他的脖领子给薅住了,“呆着!”“哎!”“把刀捡起来!”七郎手里头一使劲,这个家伙就受不了了,“哎哟哎哟,好好,好汉爷,我捡我捡。”哈腰把刀捡起来,把刀把递给七郎,七郎接过来,拿脚一踹这主儿的屁股,你给我滚吧!再把这口单刀一摆,“哎,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跟我往日有仇的,你就往前上,是老朋友的,你自己往后靠。待会儿刀刃可不长眼,是拉着、是剁着啦,只能怪你站得太靠前了。尔等……还不闪开了?莫要拦挡你家少爷,我要回家去!”把手里的这口刀左右一抡,呜呜,别看刀片儿薄,照样挂着风声,有几个胆小的军卒赶紧往两旁让。七郎是连吓唬带抡刀——就是没敢真砍,他知道这些都是禁军士卒,上支下派,也都是不得已,不能真把人给伤着。他这刀专找举在前边的兵刃,七郎手上劲儿大,刀枪一撞,把拦在面前几个兵丁手里的家伙都给磕飞了,手里没家伙的人就得赶紧往后捎,后面的也不是真心往前冲,见前边的一让,也赶紧给让出来,就这么,一步一步,眼看着七郎可就要冲出圈儿外啦。
潘洪在圈儿外一看,七郎是身高力猛,普通的军卒在他面前就跟个小鸡儿似的,哪能抓得住他呀?照这么围捕,如何能把这个悍匪擒住?把令旗一举,回头问身后的将官:“麾下何人讨令,将此贼与老夫拿下?”潘洪啊平日里早就有谋篡之心,私底下网罗了一班能征惯战的武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