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想起,在银青星时读过的那些组诗,署名是……
“您是娀嘉梧?”她惊诧提问,“那只是个别名?”
“是的。”娀谶回以微笑,“看来你读过我年轻闲暇时随意涂抹的诗句。”
“《颂灵歌诀》……”谢琅尝试回忆读过诗歌的名字,却只想起诗集名。
她还在冥思苦想,却听娀谶曼声说:
“……‘受冤的英魂将骨血浸入沙石,破碎的美玉哀哀唤着,如同齿轮行走在时间上的足音’。这首诗并没有写完。”
谢琅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难得想起,自己同霍里斯讲过这首《普罗非特悲思》,那时少将告诉她——
“在帝国末期,‘普罗非特’是一位预言家的名字。”当时正值银青星的黄昏,照明卫星的光芒暗下,只有微垂的天幕,还坠着几颗晚星。如雾一般的夜色里,霍里斯轻轻说,“她被认为成功预言了帝国不败舰队的覆灭,在反抗帝国统治的起义军人心中点燃了一簇不灭的火。”
谢琅和霍里斯一样不相信预言的存在,可娀谶……为什么提到这个?
“好孩子。”娀谶和蔼地说。她年轻时的声音温和得像春日里晕在花朵上的日光,暖而轻,没有半点压人的感觉,“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谢琅发现自己很难拒绝她的问话,猜想应该是她能力的原因,不由抿了下唇,说:
“……谢鸣玉。”
大启朝中,常以字称人,“琅”字本也有声音清朗的意思,“琳琅”便为珠玉之声,因此她字鸣玉。
可娀谶却淡笑着摇了头:“这并非你的真名。”
她目光深邃,像是能透过谢琅此刻虚假的躯体,看清她的灵魂:
“告诉我,原本的你,究竟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