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他沉沉道。
凯布里颤抖着,抬起头看过去。
一双猩红、遍布阴霾的眼睛,从帷幔的缝隙里一闪而过。
他被盯得心惊肉跳,连声音都不由微微发颤,仿佛在风中摇晃的苇草:“阁、阁下?”
脑中闪过无数个血腥的画面,犹是知道自己不至受如此惩罚,凯布里仍免不了畏惧,却也只能按下这些情绪。
他要权力,也要更多的寿命。
毫无疑问——帷幔后的那位可以给他。
“你是什么脑子,会认为这名字是真名?”男人在帷幔后笑出声来,笑声阴沉,如同此刻遍布半个首都星上空的黑云,“蠢得出奇的东西,花道家在之前有过学徒吗?”
“这不过是让你放松用的戏码。”那种阴冷的窥视感又来了,凯布里不敢去抹额上的汗,只能任凭它流进眼睛里,整个人屏声静气,听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帷幔后的身影立起来了,他的影子仅仅投在帷幔上,凯布里却有种自己被笼罩在拉长的、高大的黑影下的错觉。
“是谢鸣玉和小维利尔斯。”
男人口齿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名字,轻柔的语气下潜藏的是刻骨的寒意。
“找到他们,杀了联邦之刃,再把谢鸣玉带给我。”
“完整的……带给我。”
*
男人惦记着的、完整的谢鸣玉正推着霍里斯在首都星的商场里晃。
她舍弃了之前的装扮,换掉头发的染色剂,又穿了身裙装。
——她之前作的是列格群星传统的男子打扮,再换成蓝色头发,穿裙子,便与之前的样子相差甚远。
霍里斯则也被她换了男装,黑发染成金的,眼睛颜色换成墨蓝,再加把轮椅——没办法,谁叫毒药的麻痹效果没过,他现在是能讲话了,下半身却软绵绵的,坐着都困难,更别提走路了。
此时只容霍里斯看见的光幕在他眼前消失,少将若有所思道:“军部之人不可信了。”
他们昨夜从第五个人身上拿到了通讯器,以及身份凭证:他竟是第七军团的一位中校。
而中央星系之内,皆是第七军团军人。
“包括你父亲?”谢琅低声问。
通讯器的事她只能暂时放下——她和霍里斯都没有解密的能力,现在正由帕尔卡远程解锁。
霍里斯的父亲梅耶·维利尔斯,此刻正在首都星。例行巡查结束,现在是总参谋长难得的休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