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看女孩子直起身来后明显放松的躯体,以及微微泛红的耳根,她便更加满意,知晓自己这么做,确实是让人放下了戒备,便和颜悦色地重复先前的问话:
“阿夜,你可知苏合香?”
谢琅实在是习惯在问话中快速拉近距离,随之再进一步,以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她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这位本出身官宦家族的女公子,果然从她沉静端宁的神情中窥到一丝很淡的茫然。
谢琅并未急着催她回话,一面打量着她富含生气的面庞、听得这称呼后又红几分的耳朵,以及因心虚而飞快眨动的眼睛,一面漫不经心地想:
朝夜应当知道,什么是苏合香。
这想法方掠过眼前,谢琅便见她身形微颤,茫然的神色在瞬时中变为了悟,眼光也略微向上飘去,像是在看什么浮在空中的提示。
——不,比起在看什么,更像是一段记忆被植入她的脑海,让朝夜得以翻找回忆来回答她这个问题。
谢琅漫不经心地又想了些旁的东西,果然听得朝夜以一种背书般的口吻,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苏合香即是帝油流,常用作熏香、焚香,药用可与其余中草药制丸,加酒煎煮,以治心腹疼痛。”
“不错。”谢琅微笑道,“该是晚膳的时辰了,你自去罢,用完膳后再回我身边来。”
朝夜应是,便退出内室,转过一扇山水屏风,影子投在屏面上略显得影影绰绰,很快便连影子都消失了。
谢琅收回视线,方看向静立于两旁的素月并李安通二人,随意问道:“你等对朝家女公子的答案可有疑意?”
李安通略显窘迫地回:“您也知道,属下对香料等物是一窍不通,您要同我说这个,实乃对牛弹琴。”
谢琅本也只是要他这个态度,当下点了点头便转而看向素月:“你呢?有何想法?”
素月微微犹豫,道:“朝女公子所说似无错处。”
谢琅品着她回的这句话,饶有兴致道:“似无错处……你为何如此说?”
素月垂首温言:“我虽知朝女公子所说大约无误,可脑中总有他想,在说她说的是错的。”
“无妨,这本不算什么大事。”谢琅得了她想知道的答案,便悠然道,“为我点一些苏合香过来罢。”
素月颔首应是,却未亲身去拿,只是踱到外间,指了位名叫“春兰”的女侍去取。
谢琅心知她心下所想——无他,李安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