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跑了。
年月淡淡地看了看他的伤,面无表情,“疼吗?”
“疼。”陆闻景没有说谎,他疼得咬牙在坚持不喊出声,比起皮外伤,骨头像裂开一样疼。
他本打算骗年月说不疼,他想逞强,但想了想他还是说了当下的真实感受。
他以为说疼,年月就会心疼他关心他。
像从前一样。
在他小时候因为胖被人欺负时,关心他鼓励他陪着他;在他长大后打篮球被撞倒的时候,第一个冲到他面前问她疼不疼,心疼地为他掉眼泪;在他假装受伤逗她,被她发现后她红着眼睛说他是个坏蛋,罚他请她看一周电影的样子。
此时的他,像个走丢了的小孩,可怜巴巴地望着找到他的家长,期待的目光在等着她带他回家。
和他说,从前一切不算数,往后重新开始。
年月当然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年月不紧不慢,嗓音平静地说,“疼就对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梦吗?我比你疼过千倍万倍。”
陆闻景:“……”
陆闻景的眸子垂下去,她似乎一点都不心疼她,他悲痛的一句话也没能再说出来。
看着他这这副落寞样子,年月只想说。
心疼他?
那谁来心疼她,心疼那个被把她撞飞的轿车,折返回来,碾压到体无完肤的她。
但出于对一个哪怕是陌生人生命的基本敬畏,年月还是报了警,打了120,最后给陆初和赵怡打了电话。
医院。
陆闻景被诊断为骨裂,医生立刻安排了手术。
手术室外。
年月也一直守着,等到陆初和赵怡来才走。
她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
谁知道。
她刚迈步走到电梯口,赵怡就上来揪住了她的头发。
“扫把星!”赵怡怒骂,“你到底要纠缠我儿子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