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可是读书靡费,读书不易也是共识,绝大部分百姓依旧是目不识丁,三餐不济,既如此,又如何引导他们“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夏虫不可语冰,即便士族们心有余,然力不足矣!还请先生指教学生心中之惑。”
沈江云这番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静。
问问题也是要有水平的,如果是先生老生常谈的一些东西,你还去反复问,那暴露的不是这个学生蠢就是这个学生不用心。
今天沈江云这个问题,就很有些水平。
至少其他师兄弟们,从来没有通过“普通人、普通百姓”的角度,去思考过,如何让天下人明德至善。
能提出这个问题的,不仅仅是要对《大学》表达的纲领有深入的理解,还要有一定的阅历或者说是对世事有过观察者,才能结合《大学》之言,提出这样的思考。
这是一个很宏大的问题,圣人希望教化百姓、天下归心,但是朝廷又要掌控言论,更多时候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明德至善的百姓,他们要的是顺民,有时候用的甚至的愚民策略。
百官代天子牧民,一个“牧”字就很好地指代了所有。
百姓为牛马,牛马更易听话驯服。
至于明德至善,其实并不针对普通百姓。
但是若这么回答,至圣人言于何地?
矛盾从思想和现实的差异中产生。
这些内容在秦勉授课的时候,都是有所保留的,并没有将自己这么多年的思考总结全部和盘托出。
秦勉虽然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但是年岁摆在那里,经历过数次会试,也饱尝过功名利禄的诱惑得失,虽未踏入过官场,但是族中亦有官场之人,是是非非,不绝于耳。
秦勉门下六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弟子,这些少年出身名门富贵之家,气质从容、仪态风流,是平日里使奴唤婢荣养出来的气度,非小门小户之家所可比。
这些人中最大的杨鸿也不过十七岁,人生阅历尚浅,虽然得中秀才,但是距离下场乡试,秦勉尚且觉得还差火候。
在这个时候,他去大谈特谈民生艰难、穷苦百姓无立锥之地,这些学生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最多不过是纸上谈兵、深入不了,拿着这些一知半解的想法去写文章,反而写不出个所以然来,在科考时,并不占优势。
所以秦勉早就给他们规划好了道路,若想年少成名者,写出文章来必要华丽富贵、洒脱傲然,朝中有不少喜欢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