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去拉她,反被骂了给没脸,最后,也不知怎的,拉扯间,这位怀中竟然掉下来三封书信。
一模一样的书信,唯独收信人不同——分别是府内的大郎君、二郎君,和三郎君。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郎君啊郎君,缘何最近待妾如此冷淡?妾心碎得很呢。】
……
那促狭些的婢女说起这事,还是忍不住笑个没完:“你是没见,当时大郎君、二郎君、三郎君的脸色,尤其是二郎君,吓得竹青险些都要尿裤子了。”
旁边人不以为意:“二郎君何等样的人?便是脚踏泥地都让人不落忍,如何能被这样的人攀辱?再者,还一封写给三位…也难怪夫人当场大怒,要将她送去大慈恩寺给守静师太看管…”
似是感觉自己声音大了些,那人还压低了声:“你没见,连一向护着她的国公爷这回都不说话了么?”
……
“你们这些碎嘴子,打量主家不在,什么都敢议论,”两小丫鬟正聊着天,门廊就进来一位嬷嬷,边拍身上的雨、边往里探了眼,问,”里面那位…身子可好些了?“
“烧是退下来了,不过人还未醒。”
“可怜见的,”嬷嬷嘴里说着可怜,平素亲和的脸却透了丝难得的厌恶,“还是要尽心照料着,缺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支,尽快让她好起来,慈恩寺那边还等着呢。”
两小婢互相对视了眼,明白这是夫人在催,半点不想这位继续待在府里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福身,说了句:“喏。”
…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跟恼人清梦的蚊子,不断在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姜瑶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姜瑶一个没忍住,睁开了眼睛——
却发觉,自己竟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青烟色帐幔,金钩撩起一边,往外看去,屋内陈设古色古香,博古架,铜镜,书桌,桌面上还有个立式的牡丹花样插屏…
这是哪儿?
她不是该躺在自己香喷喷软绵绵的床上,等着美美地醒来吗?
这时,两个婢女模样的人进来,脸上带着不怎么热情的笑,朝她福了福身:“姜大娘子,你醒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姜瑶重新躺了下去,双手置于腹部,闭上眼睛。
做梦。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