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道:“再过几日,黄州城中便会传出李公今日所说的【苏允才比韩忠献】。”
苏轼惊得起身,道:“今日诸公都说了不会外泄,难道是下人胡乱说话?”
苏允摇头笑道:“仆役都离得远远的,自然不可能听到,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他们可能就是守信君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轼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苏允不是一般的少年人,从汴京来黄州,苏允早就证明他对人心的把握远远超越自己,他既然有这个判断,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了。
苏轼顿时坐不住了,便要往外走去,道:“我去见李公!我请求他一定将你带在身边!”
苏允赶紧拉住了苏轼道:“叔父!您听我说。”
苏轼急道:“李公明日一早便要去淮西,明日我怕来不及了。”
苏轼要挣脱,但苏允的力量太大,却是一下子挣脱不得。
苏允揽住苏轼的肩膀,强行将他按坐到椅子上,然后才道:“叔父,您先别担忧,没有李公,我一样可以应付朝中小人的迫害。”
苏轼急急摇头道:“我之前堂堂一太守,亦被钳制如鸡犬,你不过一白衣,怎么能够抵挡得住那些小人的攻击?
李公官场经验远胜于我,唯有他能够护佑得住你,阿允,你听叔父的,你须得跟他一起去淮西!”
苏允道:“叔父,你一生之中最不愿做什么事情?”
苏轼想了想道:“不肖平生不作墓志及碑者,非特执守私意,盖有先戒也。”
苏允笑道:“若是有人以权相迫,非逼你作不可,叔父当如何?”
苏轼道:“说不作便不作,就算是上司也好,官家也罢,他们还能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苏允拊掌笑道:“侄儿也是这般想的。”
苏轼一愣,苦笑道:“这是两回事,我那不过是恼了他人,他们就算是生气,最多不过骂我两声,可你这可是有身家之忧啊!”
苏允笑道:“他们要对付我,不过是我有威胁,但若是我没有威胁呢?”
苏轼皱眉道:“你要作甚?”
苏允笑道:“叔父接下来就知道了。”
苏轼眉头一皱,他是极聪明的人,马上就想到了苏允要做的事情,道:“你要自污?”
苏允点头道:“我原本就是一介白衣,没有功名,没有官身,只要他们知道我没有威胁,何必来与我这等小人物为难,所以,侄儿愿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