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茫然的狗子,但他最是留意的是那樽仍然没有显圣的塑像,“各位同窗赴考三清墟,主为求学,而我林苏青前来三清墟,是为明志。”
“哦需要解释一句,我所谓的明志,不是明确努力的志向,而是表明自己的心志。”
这些自然不是说给那些不明就以的学子们听的,而是说给那些看出他真实身份的尊者们听的。
“有金玉良言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而自我林苏青入世以来,却多有意图夺我心志者。他们谓之曰,乃我天命如是。可是,所谓天命,可曾有人见之?可曾有人闻之?既然有天命之定数,既然有预料之中之事,那么,从古至今难道就从未有过意料之外之事吗?从而,何谓天命所定?天命当真能定?如是,那我林苏青,今下何故还站在这里,也是天命所定吗?”
他淡然一笑,有些寂寥。
“我想,我如今能够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就已经超出了某些命数,但也可能,也符合了某些命数。比如,在某些命数里,我林苏青早应该消失于世间,可在某一些命数里,我林苏青注定会活着,或活得凶虣无道,于苍生不仁;或活得慈悲为怀,与万物相宜。可是,无论是哪一种活着,不都该是我林苏青自己的心志所定吗?”
他负双手于身后,襟怀磊落。
“我只见过失败者,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便归结于命;而成功者,谦虚的将自己的努力托辞于命。归根结柢,所谓命,大多为事后之论。如此,事先的预言又算什么呢?我林苏青依然活着,不仅活着,还成为了三清墟的一院先生,那么其中是否有天命所定?即是天命,而天命不可违,为何仍有违背?换言之,若天命定我必死,又何须有谁干涉?既然我受命于天,任我天命所致,岂不顺遂天意?”
底下已经有不少学子疑惑,不知他究竟要说什么。
而林苏青只是以余光瞥了一眼那樽仍然未动的塑像,上前一步,继续对在座的尊者们道。
“何以祸患?何以福音?我从不知我是祸患,诸位可知?又从何而知?可否明示?我是不信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若不可泄露,你们又从何而知,若有天机,那也早已经泄露了。因此我就要好奇问一句了,天机可有定过我如何死?”
“曾有诸多尊者指责我为祸患,我不知天命如何判我,但既然有尊者如是判定,那我想,应该是天命定我为祸乱苍生的祸患,那么,我想说的是——我既然有祸乱苍生的实力,可是我并没有祸乱,算不算是天命对我的误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