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雄鱼,在湖边架着火生烤。这五年来他都不曾出过小木屋,上一会如此,还是为了哄得狗子开心。这一次,他亲手杀了二太子,怕是狗子再难原谅他了吧。它例来爱恨分明。
早在做出这个盘算时,他就预料了后果,预料到与狗子的分立成仇,预料到与夕夜的不辞而别……这一路其实不算白走,只是他要活下去便不得不做成割舍。
都是选择,今下后悔,也是选择。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一清二楚,他现在将曾经的疑惑全都理清楚了,却仍然没有活得明白,也没有觉得万事透彻。
多活一天就多一个谜题罢了。
一生活过去,怕都是不停地迷茫不停地醒悟不停地追悔不停地留着遗憾。
死从来不是难事,活着才最难,活下去才需要勇气。他突然……不想活了。
……
天色越发的暗沉,霞光越发染越透,越压越低。分明是夏日的晌午,天空却浑浊得像秋天的傍晚,云朵烧得比火焰还红火。
失魂落魄之中,林苏青终于烧好了山鸡也烤好了鱼,他将它们都用荷叶包起来捧回了小木屋,刚一进屋子,香喷喷的肉味立即充满了整间屋内,散也散不出去,诱得那几只小崽子涎水啪嗒啪嗒直滴。
“来,你也坐下来吃。”她径直坐下,抬手示意林苏青入座。
他领情的过去坐下,但菜肴虽香,他却毫无胃口:“请前辈慢用。”自打修行以来,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饥饱的感觉了。
“虽然你修得经脉通行辟谷之术,但多少吃一点,不是为了止住肚子饿,是为了填补心里的空缺。”她在身上擦了擦手,撕下一块荷叶,隔着叶子掰下一支鸡腿递给他,“吃吧。你不吃的话,我委实担心你投毒。”
林苏青抬眸愣了愣,局促地笑了笑,接过了鸡腿,当即啃了大一口略嚼了嚼咽下去,温恭道:“前辈可以放心了。”
却见她怔了一下,道:“你这性子……”她颇无奈,“也不知到底随了谁……”
他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微微牵动嘴角勉强的笑了笑,道:“好的部分或是随着父母,或是受二太子影响。至于坏的部分,全都是我自己后天学来的。”
“唉……”她大叹,而后道,“那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晚辈不知,愿洗耳恭听。”
“关于我方才说漏的事……”她其实也不是真的要为了吃什么大鱼大肉,“我想了很久,还是告诉你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