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林苏青与狗子,佯作叹气后,徐徐而道,“罢了罢了。”
“林苏青……”她唤了一声林苏青,不等他回答,她兰花指一捻,解下了耳上所挂的面纱,“一别许久,习惯了这边的世界,你可还记得我?”
面纱一落,显出一张朴素寡淡的面孔,单看五官任何一处都没有瑕疵,略窄的杏眼,不太高也不算矮的挺巧的鼻子,不薄不厚不红也不苍白的唇,肤色不是特别白,但也绝不黯淡,分明单看哪一点都很是标志,生得恰到好处,偏偏组合在一起后,使得整张面孔都变得很是普通。
倒不是长得丑,或是不好看。她长得绝对不丑,但也谈不上惊艳。反倒是她其实很好看,可惜好看得没有任何特点。是一张无论看了多久,但凡一眼不见就绝对回想不起来的脸。
也无论相处了多久,都只有在再次看见时,才能回想起来——哦,我认识。
“徐?徐老师?!”林苏青震惊得唇舌失去了控制,磕磕巴巴了许久也说不全想说的话。怎么会是徐老师?徐老师怎么也来了?
原来是他在那边世界里的老师。
在他的记忆力,徐老师就像是他的半个亲人。徐老师从不收别的学生,唯独只做他的家教。似乎是因为和母亲的关系极为要好,是比闺蜜更好的关系,不过虽然胜似亲姐妹却又有许多不同之处。他只知道母亲特别的、极其的尊重徐老师。
徐老师所教授的是完全不同的知识,她教他与所学不同的字,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其中有一种文字是甲骨文。不过,除了甲骨文之外她还教了许多许多别的文字,然他至今也不晓得都是些什么字。不过他还能背诵,也仅仅是能够背诵罢了。
若是仔细回想,徐老师还教了他许多歌谣,都是在学校里听也没听过的。她还强调不能教给别人听,只能他自己学自己背。
她还叫教了许多他一直觉得毫无用处的东西……记忆中,曾经有许许多多不解之事,如今再回头去看,大约都能理解了……或许她所教授的是应用于这边世界的知识?
“怎么看见我是这副表情?跟看见鬼似的。”她低头佯作自省的打量着自己,“我看起来有那么吓人吗?”
“老师?”狗子歪着脑袋疑惑着,它仍然警惕,却已不似适才那样怀有杀意。它看向林苏青问他:“你认识她?”
“嗯。”林苏青认真地点了点头,“徐老师一直是我家的邻居。”
“对,毕竟我和你母亲是拆迁都拆不散的好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