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一脚踏上小竹村的土地那一刻起,冲面而来最深刻的便只有两种感受,一种是映满眼帘的翠绿,一种则是这个小村别样的气氛。阴气过分浓重,并且人烟稀少,往来少见男丁,多是留守在村里的妇女、老人和孩童。这些是弱势群体,也是阳气较为虚弱的群体,他们的身心敏感而脆弱,最易受阴气的侵扰。何况郁郁葱葱的竹林助长了阴气,它们参天而上遮天蔽月,更是有利于阴气的笼聚。
人,尤其是妇女、老人、孩童等这阳气较弱的人,经年累月长久的生活在阴气繁盛的地方,即使一时半会儿不会因阴气而丧命,也会吸引来不速之客。譬如,日落之前未能归家,晚归的人极有可能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跟随而归。即使是阳气旺盛的年轻男人也不一定完全能杜绝,更何况他们。
林苏青心中叹息着看着破旧的竹床上。躺着的不省人事的小少年,起身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褥。单单是一角掀开触手便感觉到被褥很沉,至少有七八斤重,而且很润,估摸是日积月累的潮湿浸入了棉中。
“夏日尚未过罢,就盖上来冬被,别捂坏了孩子。”林苏青语气平和的说着话,同时屈指一丝不苟的探查着小少年周身,仔细检查是否被妖邪施了某些做法的符咒。
“大婶,方才问您的,关于您故去的前几名孩子的生辰八字想起来了吗?”
“我……秦老板您稍等,老妇不识字记不得,但是都托人都记过了,老妇这就去找出来给您。”大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竹床上躺着的小少年,严重噙着的泪珠落了又落,才狠下心抹去眼泪去翻找。
狗子看似趴在门槛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可是注意力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它半眯着眼睛视线追随着那名大婶,只见她去到屋子的西北角,那里有一个大木箱子,在这桌子、椅子、凳子、床、茶碗等等一切都是竹子打造的地方,那个大木箱子显得格外特别。
木箱子是开盖式样的,比大婶的齐腰高,看起来曾经染过朱漆,只是经年累月掉了漆色露出了木头原本的颜色,但也算不得它的本色。可能是受了潮气,那些露出的地方颜色都很深,加之磕磕碰碰染了脏污,反倒将露出的木头本色的磨得发黑发灰而且光滑。如果更仔细去看,甚至能看见已经隐得几乎看不见的两个字,那两个字刷上去的日子应该不比朱漆晚多少天,就在木箱子正面,两个字紧挨着。是两个喜字,繁体的囍,便构成了四喜临门。
那木箱子上面铺了一层破旧的布料,布料之上堆累着竹篾条编制的类似于手提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