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刘继隆也松懈了胸中那口气。
此刻的他躺在木床上,面前是一名为他清理伤口、进行包扎的医匠。
刘继隆大汗淋漓,那医匠也同样如此。
不过前者是因为疼痛,后者则是因为耗费太多心神。
刘继隆战场的凶猛,所换来的便是满身伤口。
由于身负先登之功,张淮深特意调了几名医匠来治疗他们这先登的几人。
“箭创十二处,刀伤七处,挫伤六处……”
那三旬医匠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不禁摇头道:“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毙命了。”
“好在你这些伤口都不算深,不然真是神仙难救。”
医匠感叹着刘继隆的伤势,只觉得这真是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挑战。
刘继隆闻言却咳嗽几声道:“我这伤势,不知多久能好?”
“起码一个月,另外你这一个月时间里,尽量不要干什么重活,不然你的虎口怕是会再度迸裂。”
那医匠回应着刘继隆,随后将自己的外伤箱子合上,起身说道:“你就好好躺着吧,稍许我会去禀告张校尉,让他给你安排个人来伺候。”
话音落下,医官转身便走出了这还算宽阔的屋子,而刘继隆则是躺在床上,目光望着屋顶,久久没能休息。
此刻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张昶抱着赵迁、焦大尸体哭泣的画面,心里难受得紧。
尽管只相识不到一个月,可赵迁他们毕竟是自己一手训练的弟兄,也是他第一次率领的兄弟。
只是一场攻坚战,第三伙便折了大半,他良心何安……
从黄昏到入夜,在浑浑噩噩中,刘继隆等来了一名十四五的少年人。
他名叫曹茂,是达扎鲁布府上的奴隶,也是张淮深所请来照顾刘继隆的人。
尽管十二团与十三团亡者过半,可张淮深却没有休息的资格,城内有太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饶是如此,他却还是没有忘记刘继隆这边,派曹茂来照顾他的同时,还令人弄了一只肥鸡炖煮给他。
刘继隆不知道张昶他们是否也有此等待遇,但腹中的饥饿让他难以忍受,待那鸡肉端上桌,他便忍受着伤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在河西,肥鸡可比羊肉难得太多了。
纵使过去半个月他带着第三伙的弟兄吃的不错,却依旧有些不足。
今日厮杀,若是刘继隆能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