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我那侄儿虽有心问鼎。
但弑杀少帝之事,一旦做了,那就是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下场!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赵家人,又没发疯,如何敢干这样冒天下大不讳的事。
当年赵虎刚到临安城外,准备第二日入宫拜谒。
结果当晚,禁宫失火,少帝身死。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巧,这口黑锅,便扣在了我赵家人头上,弑杀君主的罪责,我赵家人背了整整二十五年!
当年李守国和天策军,归顺南国时,他李守国也问过赵虎这个问题。
我那侄儿是如实回答的,今日老夫也把这真相再向你重复一遍。
那把火,不是我等放的!”
说到这里,赵廉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有些意兴阑珊的对沈秋说:
“沈大侠不愿为朝国效力,老夫也不勉强,你和这些江湖人,经昨夜一战,与北寇也是有了仇怨,老夫不指望你等用心襄助国朝。
只是以后再遭遇南北争端,你等心里有杆秤就好。”
说完,这老头一挥袖子,便背着手,走向门口。
沈秋起身相送,待走到院外时,他对赵廉拱了拱手,说:
“还有一事,沈某要说一说。
我不知淮南王麾下那支百战军的来历,但我是江湖人,对武艺有些理解,这天下武艺,却有速成之法,但大都隐患颇多。
昨夜死斗,威侯想必也看到了,那些兵卒见了血气,便狂勇入脑,厮杀不停,杀到最后,甚至敌我不辩,形若野兽。
威侯老于战阵,自然知道这等练兵之法只能用在危急时刻,不能当做决胜之力。
那些战气,凶险多多,不修也罢。”
尽管刚才两人不欢而散。
但沈秋这话,却真的说到赵廉心坎里了。
昨夜一战,南军能胜,有三分缘故,是因为江湖人舍身缠住北军高手,造出混乱。
剩下七分,都在这百战军狂战之中。
但即便如此,威侯对于百战军,心里依然有些疙瘩,他和赵彪不一样,他对于这仙家兵术,多少有些怀疑。
不过虽然心里认同沈秋的说法,但赵廉老头表面上却一脸冷漠。
他说:
“沈大侠既然乐在江湖,便不要插手我军中之事,如何安置百战军,老夫心里自有定数。”
说完,这老头拱了拱手,便翻身上马,往南军大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