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戒看来,科技的每次进步,往好听了说,是在补恶的窟窿,往坏了说,其实对恶的纵容,商业社会,关心的,只有钱。
陈戒有时都在怀疑,这些碰瓷党,是不是行车记录仪的生产厂家自己雇的,就像卖杀毒软件的公司自己写病毒一样。
各行各业为了赚钱,就要制订一大堆看上去管用的规则,起初煞有介事,一旦规则复杂度超过人类的接受极限,一切将被机器接管,无人驾驶看上去美好,其实是对恶的无可奈何。
商业社会,很多时候,恶,变成了衣食父母。
陈戒不敢往下再想,还是想些轻松的事吧。
他对蒋达海修理碰瓷党的手段很感兴趣,便问:“叔,那你打算怎么打压这股歪风邪气?”
这时就见蒋达海一脸坏笑地说道:
“他耗,我就跟着他一起耗,耗到他不想耗了我继续拖着他耗,中间我有的是机会恶心他。”
“要说恶心人这种事,我蒋达海这辈子还没怕过谁,耗到最后,警察一来,我把行车记录仪一打开,一看没我什么事,恶心不死他!”
蒋达海说到这里自己把自己说乐了,但紧接着就换了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不过今天可惜了……”
陈戒不懂,问道:“可惜啥?”
“可惜我得送你去火车站,今天也就没功夫跟他耗了。”
“别呀!”陈戒一听就急,他对这种整治歪风邪气的行为一向极感兴趣,当然不忍心蒋达海浪费这次机会,“咱们治完了他再走也不迟!”
蒋达海摇了摇头道:“时间来不及,这种事最怕心急,你一急他就有恃无恐,所以你得跟他慢慢耗。”
“那得要多久啊?”
“别想了,真要治完他,你那火车早就开走了。”
两个人聊得兴起,都快忘了外面现在还躺着一个呢,这位碰瓷的也是纳闷,自己已经躺了半天,怎么都没人出来招呼一下呢?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关键今天天阴风大,地上本来就凉,他穿得又少,所以刚躺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见车上半天没人下来,他只好坐起身子又扒到了引擎盖上,继续哎呦了起来。
这时,陈戒从车上跳下,冲蒋达海招了招手道:“叔,不用担心我,我自己打的过去就好,你先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没等蒋达海下车拦他,陈戒就跑向了离这里最近的十字路口。
离开前,他特地绕到了车前看了这个碰瓷党一眼,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