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你也已住进我的心里,抹不掉,融入进了骨血。
所以,我们必须要相守,抵死也要一起白头才行!”
齐孟冬心乱如麻道,
“你,你这又是何苦?”
玉衡攥紧她的手一字一句道,
“我甘心情愿。”
齐孟冬转过头,满目含泪,哽咽道,
“冬冬恐要负你……”
玉痛不以为意,浅笑道,
“你怎么忍心负我?”
齐孟冬的眼泪有若断了线的珠子般,扑漱漱的往下落。
玉衡见之,心内翻腾不已,起身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
“即便我最后还是留不住你,我也已来不及放手了。”
坐下之时,才看到对面的墙上正挂着他的全身画像,是那年他们初遇之时的衣着打扮,那时他的手中还拿着玉屏箫,十八九的年纪,身姿清逸,风华雅致;面上清华卓绝,温润如玉。
画像旁题字曰「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玉衡墨玉的眸子染上一抹清滟光华,抱着怀中轻得似乎没有重量的心上人,心内只觉得悲恸万分。温声开口道,
“冬冬,你若是愿意,我便是万里江山如画,抛开又如何?以后咱们就留在这栖梧山上终老也未尝不是幸事!”
如玉的手抬起,抚着怀中人有若透明的小脸。指腹掠干她脸上的泪水,齐孟冬只一味流泪,也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凉声道,
“我本来只想着能待在你身边就好。可是,与你相处日久,我竟也贪求你的心了!如今一切都是我贪心造就,你毋须介怀。也不必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你实是没有亏欠我任何。”
玉痛知她言不由衷,仍是顾念着他,只听她顿一顿又道,
“反倒是我,亏欠你这样许多……我的一生,能遇着你,已属万幸,本就不应苛求再多了。
我在竹林初见得你时,便想着,若是能握着你的手,搏一个百年该有多好。可是我如今,只愿来生投胎在平凡人家,人生或许能够洒脱许多吧。至少……也可以像他人一样不认真。
我若是知道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我定是死也不会去见你的!”
玉衡的眸光瞬间染上了一抹暗色,须臾,又冷峻道,
“你若是觉得亏欠了我,便留在我身边!不管是牺牲多少人,若能救得了你,我都在所不惜!”
“你这是要徒增我的罪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