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岚的脸色白了三分,可是她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放弃,她划开他的腹部,伸手进去,摸索着,果然在肚子中掏出了四枚银锭。
她半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她不敢看父亲突兀的双眼,便别过头用手,抚过了他的眼睛。
随后,她进门,不断颤抖的手心立着四枚银锭,举到了老者的面前,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异常:“可以给诺宥治病了吧?”
老者将当才的一切看在眼中,他从心底里开始对这个十三岁的少女有了一丝敬畏,他收过银子,将诺宥抱起,绕到了屏风后。
可岚最后望了一眼诺宥,瘫软的坐在地上,右手的小刀也应声落下。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厚重的老茧,此刻在她的眼中,好像满是血渍,挥也挥不掉的血渍,那是她亲生父亲的血。
胃里一阵反胃,咽喉一热,可岚不可抑制地吐了出来。
这几日,她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所以,吐在地上的全都是酸水。
她大汗淋漓,鼻尖总是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那血腥,是父亲的味道。
可岚哗哗的吐着,以至于到最后,没有东西可吐,只能干呕。
一干净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可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眼前一脸关切的少年,轻声道了句“谢谢”,接过了手帕。
少年席地而坐,根本就没有将那摊异味的酸水放在眼中,他望着她,像是看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诺可岚,我以后叫你可岚,好不好?”
可岚的身形一滞,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白皙如同暖阳的少年:“为什么?为什么,帮我?”
少年唇角淡淡一笑:“因为,你很特别。”
他的眼眸像是一张巨大的,将可岚的一切毫不费力地收入其中。
可岚猛地收回对视的目光,低垂着看着自己脏兮兮破旧不堪的鞋子。
许久,他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少年却伸手将腰间一直从小佩戴的如满月的玉佩,猛然摔到了地面上。
“砰”
绝好的翠绿瞬间就变成了两半。
可岚错愕的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知,少年捡起其中一半交到可岚的手中,微微一笑:“我没有什么信物,只有这个自小带着的玉佩,记住,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拿着它,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