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复太伤身,跟那个丫鬟毫无关系。”
“其次,你家老四城府太深,她这次不翻车,早晚还有下次,还是要拉人出去垫背。”
“那叫什么钰棋的,她错就错在没跟对主子,枉死是注定好的,不用你上赶着去揽责任。”
晏水谣跟没骨头一样,上半身瘫在桌间,就稍稍抬一抬下巴去啜水喝,似乎懒得动一下。
“我没想揽责任,那可是生死相关的罪责,我体虚胆子小,我可担不起。”
她轻声叭叭,“钰棋死前还在给我泼脏水呢,我没对不起她什么,就是有点感慨。”
失神地望着茶汤里浮沉的黑色茶叶,她停顿良久,才道,“这个世界的人呀,要有尊严地活着太难了,人微则命贱。”
“但人的出身是自己无法左右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晏毓柔,有个权势滔天的爹和巧言令色的娘。而像钰棋,小荣子,甚至冬桃这样的大有人在。”
“撇去那些主观作恶的人不说,即便是钰棋,她在晏毓柔手底下,有些事也不一定是她想去做的。”
“只是没别的法子,光活下去这件事,就耗尽所有力气了。”
闫斯烨听她趴在那儿嘟嘟囔囔地说,难得的神思游离片刻,指腹抚在冰凉的白玉扳指上。
轻笑摇头,“有尊严地活?确实太难了。”
他目光低垂,落在晏水谣毛茸茸的发顶上,“连你我都不能做到,不是吗?”
晏水谣愣了下,她跟闫斯烨相处时间长了,就越来越少地想起他作为质子的身份。
她渐渐忘掉了,原书中的闫斯烨在大燕过得十分艰苦。
大燕帝的羞辱,晏千禄上行下效的苛待,甚至因为没有她在这个院子蹦跶坐镇,以冬桃为首的一干下人都对他呼来喝去的。
二房那几个以晏千禄马首是瞻的娘们也没少暗中给他添堵使绊子。
每日提供的残羹馊饭,可谓是猪都不吃。
即便闫斯烨最终称霸天下,在他的人生里也有一大段时间是卧薪尝胆,毫无尊严可言的。
晏水谣瞬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她抬起小肉手,拍一拍闫斯烨手背。
半只身子仍趴在桌上,但她扬起下巴,凝重地点点头,“王爷,你放心,虽然生存艰难,但咱们抱团取暖,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的!”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这府里我已经混出名堂了,有谁敢给你甩脸子,你就关门放我!我去咬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