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边上,这边安静一些。
玲珑远远的看见贺若怀心离开,瞥了一眼,叹息一声,然后自顾自的坐下吃饭。
高表仁和史怀义也忙起身跟了过去。
高表仁盯着贺若怀心的脸,沉声道:“说实话,我有时候就是看不懂你,为何每次提到这件事,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贺若怀心给众人的印象一向都是杀伐果断,又有些纨绔模样,虽然家道中落,但不至于变得阴沉。
可每次他们三人提起这桩心中的密事,他的样子便完全不同了。
史怀义倒是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高表仁气的一把揪住贺若怀心的衣领,骂道:“你啊,你真是要气死我。”
贺若怀心这才转过身,直视高表仁的目光,脸色淡淡的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入了这局棋,可就再难全身而退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和平日里的阳光有着天壤之别。
“什么意思?”
高表仁皱眉。
“史伯伯之事,比我们两家要早一些,暂且不谈。就我们两家之事,其中牵连甚广。我父亲作为平陈大将,高伯伯执宰二十余年,宇文叔叔军功彪炳,就算对天子有些意见,发些牢骚,也不至于赐死流家的地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起这些往事,高表仁的心在滴血啊。
“这件事,明面上,是政敌所为,可依我看,其中三昧,并不止于党同伐异的同僚倾轧。”
高表仁被贺若怀心的一句话惊醒,半天没有说话。
良久方才将抓贺若怀心的手松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调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道:“你是说这其中还有更深的阴谋。”
“我不知道,不过依我看,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这几年,难道刺杀我们的人还少吗?这说明,他们对我们几家的忌惮还远没有消除。前些日子,宇文瑗大哥来信了,他在西北日子也不好过,有人针对于他,这说明朝中有人对我们几家的人还是不放心的很呐!”
宇文瑗是原刑部尚书宇文弼的幼子,和贺若怀心关系亲密,年龄比贺若怀心要大几岁,目前被流放到河套地区的五原郡。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做,还是免不了一死,如今天下已经显现出乱相。陛下这几年,修运河,筑长城,西征吐谷浑,北讨突厥,东征高句丽,天下骚动,士民皆怨,若是我们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将来死无葬身之地。难道我们还要这样示弱下去,藏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