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走累了,就地歇歇吧。”
清儿没有再说话,这时候,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衣冠锦绣的老者,大概五旬左右的年级,留着长须,鹰眼如刀,身份不凡。
身旁还跟着一个中年人,面皮白净,颇有养尊处优之感。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朝廷上大将军杨义臣。
身旁的中年文士则是杨义臣的幕僚杜续。
杨义臣是帝国名将,深受皇帝宠爱。
或许是看到杨义臣从马车上下来,早已经被远行折磨的烦躁不堪的杨雪儿急匆匆也从马车上下来,提起袍子,跑到杨义臣身边,抓住杨义臣的胳膊,闹道:“爷爷,你做什么呀,你看你把清儿吓得。”
杨义臣子孙满堂,可是无论是儿子这一代,还是孙子辈,可谓是子孙满堂,儿孙绕膝。只是唯一的不足,便是没生女儿,唯有嫡长子这一脉生下来一个幼女,颇受杨义臣宠爱。可谓是虽生得女儿身,但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杨义臣穿着宽大的袍服,留着长须,被孙女这么一扯,便有些颤颤巍巍。
他也忍不住笑起来,摇摇头,拍了拍孙女的手,然后带他到路边的一处茶摊。
茶摊不大,但布置颇为典雅,一路走来,倒还很少见这种解渴的所在。
位子不多,坐满了人,都是一路监军北上的校尉军官。
杨义臣瞥了一眼远处的一处空座,看见临水尚有一张桌子空着,便拉起自己孙女的手,径直走过去,拉着杨雪儿就着位置坐下来,看着远处北行的散乱的壮丁,摇摇头。
大军征伐,名声大于实际意义,在辽东弹丸之地,如此多的兵力实在是过犹不及。
只是陛下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便要不折不扣的去执行。他们这些人,虽然多次劝谏,可又有什么作用。
尤其是几年前,太常卿高颍、光禄大夫贺若弼、刑部尚书宇文弼劝谏皇帝爱惜民力被以诽谤朝政之罪斩杀之后,朝廷之中,便再也没有人敢直谏了。
杜续也跟上来,坐在了杨义臣的对面。
侍卫队长尉迟封站在杨义臣身后,尉迟犇则领着三四名武士围在外围,以防不测。
“小二,上一壶热茶!”
尉迟封喊了一句。
一个年轻的伙计缩着脖子,他瞟了一眼杨义臣华贵的衣服,急忙惦着脚跑过来,陪笑道:“大人,我们这里不仅有热茶,还有热腾腾的羊肉和烈酒,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