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才俊的父亲去世,他都没有回家。
等他再次回来,已经成了一个再也无法行走的残疾之人。
许才俊拍了拍程奇方的胳膊,道:“没什么好遗憾的,你做的对,我到现在都感激你。我本不是经商的料,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当年父亲去世,我本要回来奔丧的,只可惜当时正遇上大战,脱不开身,以至于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他抬起头,俄而又道:“尽管如此,我想父亲的在天之灵他也不会怪我,因为父亲当年也是军人出身,我在他的房间里,找出了当年他在战场上使用过的弓刀,收藏在最隐秘之处,想必他一辈子也忘不掉那段时光吧。”
程奇方不知道许才俊为何突然说这些话,只觉得今日的老友确实和平时不同。
“许兄啊,今日为何要说这些?”
许才俊笑道:“你看,扯远了。你可知当年我逃到隋国参军,去了哪里?”
“不知道。你也知道,自从你去了隋国,我们就和你彻底失去了联系,若不是你回来的时候主动联系我,我甚至都不清楚你是否还活着。”许才俊是程奇方最好的朋友,他们小时候就是玩伴,说话自然没有忌讳。
许才俊点点头,道:“嗯,我当时从军,去了吴州,在吴州总管贺若大将军帐下作战。”
“贺若大将军?”程奇方惊愕的看着许才俊,道:“就是那个号称隋帝国四大名将之首的贺若弼?”
都里镇的诸豪门虽然受高句丽管辖,但是和隋国关系密切,尤其和山东半岛诸郡的大族有姻亲关系,对隋国国内的情况自然也就更加熟悉。
“不错,正是贺若大将军。”许才俊眼睛里露出崇拜之色,对当年战场上的时光,他到现在都久久不能忘怀。
战场同袍情,是所有情感里面最平淡但又最深刻最特别的情感。那种生死相托的感觉,出了军营,便再也感受不到了。
“贺若大将军对我很好,我也算争气,在战场上颇立功勋,大将军任命我做亲兵校尉,本来前途一片大好。不过,后来在击破陈国金陵的战役中,我没约束住自己,触犯了军法。本来按军律要斩首示众的,可是大将军念我跟随他多年,不忍杀我,便私自将我放了,临走时,还给了不菲的盘缠。”说话的时候,他摸着自己的腿,想来他的腿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原来如此,为何你从未说过?”程奇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许才俊道。
许才俊的儿子许诚义也是第一次了解父亲的过去,这时候听到这件事,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