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崩坏至此,贺若将军不知,宇文忠在溃逃之际,将高句丽兵引至往城内运送粮草军械的仓库处,导致城外军械和粮食全部落入高句丽之手。现在长平堡内的粮食最多只够半月之用,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贺若怀心冷笑,“下策?我看你这次出的可不是下策?这明明就是上上策。你想以我为饵,吸引渊盖霸的注意,然后令李将军引兵突围,是也不是?”
李弥面色灰败,被贺若怀心猜中心思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将头埋在地上。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区区千余人马如何上的了渊盖霸的菜谱,再说了,渊盖霸近两万大军在这里,我军倚城尚有一战之力,一旦陷于野地之中,且渡口被夺的情况下,你们就算突围又能突到哪里去?辽东城?辽水?还是通定镇?四野皆是死地,难道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嘛?”
宇文宴既然已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举,他就不会让他们这些人活着去揭发他的罪责。
贺若怀心回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就连史怀义和唐文都惊呆了。
如果说之前郑十里的不解之言,让贺若怀心只是有了怒气,那今天李弥假传军令的行为就彻底将贺若怀心这匹狼激怒了。
远处的柳嬅更是目瞪口呆,她实在没想到之前还和她道歉的贺若怀心发起怒来竟然这么的可怕。
也有那么一点特殊的男人味!
贺若怀心和陈有言,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
一个坚强,一个柔软。
她不由得在心里比较起来。
“属下该死!”
“哼,你是该死!不过,我告诉你,我不能让你死。李将军派你来对我传令,一是要坚定我守城的决心,其二也是怕万一长平堡城破,你或许在我这里能活下去。”
贺若怀心不由得叹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李孝立作为一个父亲,也不忍心自己的儿子同自己一起置身危境吧。
李弥抬起头,看着贺若怀心,这才明白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
一下子瘫倒在地,他一时自私,差点坏了大事。
贺若怀心对柳嬅道:“嬅儿,你先替李校尉看看伤情,他可不能死。李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既然将儿子托付于我,我便不能让他死。”柳嬅听到贺若怀心对她的称呼有所变化,不在称呼柳姑娘,而是称呼嬅儿,她微微一愣,脸上没来由的闪出一丝红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