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休假在家,一步不离地看着二姐的儿子明明时,为防止明明把东西扔进水缸,爸爸把所有小孩能拿动的东西全部收起来,而明明见找不到东西把自己的小鞋脱下来扔进水缸里,一向非常节水的爸爸一下没打孩子,反而笑着把满缸水淘出来换掉,我感受到父亲的宽容,他把对我们没有表达出来的爱倾注到我们的孩子身上。
父亲总是在你需要时干你需要的事。他从不表达什么,也从没有要过任何回报,反而总是提醒我二姐和我哥,富了要回馈社会。他无声地把我们几个儿女相继养大成人,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我们该尽的孝道,尤其是没有得到我的任何回报,就一声不响地离我们而去。
父亲直到临终也没有提出过一句要求我们的话。
我知道他想活下去。
虽然我们也在尽全力在省城和京城最好的医院给他治疗,极力想延长他的生命,减少他的痛苦。或许他已了解我们的尽心,但我知道,即使他不了解,也宁死都不会说什么。
父亲就这样沉默了一生,以至于让我们把他所有的爱毫无知觉地尘封起来,竟那样无视父爱的存在。直到我那次从东山开车返回本市时,听着“沸腾的生活”,想着金贝,想着我哥,想着与他们相关的人,然后想到了我父亲,想到了对父亲的亏欠。
我的父亲,他其实用默默的行动深沉地付给了我们很多潜藏心底的爱,而我对此却浑浑噩噩且熟视无睹。
我发现自己有时居然如此无视亲人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