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动,虽说心中惴惴不安,却也都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要看这群灵兽如何安葬同族。只见群犀缓缓散开,围成一个径约里许的大圈,然后施法将战死望月犀托起,轻轻放在大圈中心,列成一个小圈,继而齐声低鸣,鸣叫声初始低缓深沉,几不可闻,而后逐渐清晰,哀伤之意也越来越浓,众人听在耳里,只觉这悲音侵人魂魄,似不是从耳中钻入,而是由自己心底发出。一众受伤的弟子因损了修为,定力大减,加上几个未受伤的女弟子,受这歌声感应,竟越听越是伤感,都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就如自己刚失去了至亲至爱一般,浑然忘了这些望月犀正是因众人而死。
文峰却是满不在乎,他见叶澜听得专注,面上大有悲悯之色。文峰外表虽甚是粗豪,心下却着实把细,他一见叶澜神情,便知他定力颇深,并未被这鸣叫扰乱心神,那他面色中这悲悯之意,自是因听懂了群犀之言。文峰心下也感好奇,便低声问道:“小兄弟,他们在叫些什么?你倒是说给俺听听。”
叶澜却只如不闻,仍定定地听着叫声出神,文峰又问两遍,叶澜才回过神来,脸上悲悯之色不减,说道:“这群望月犀心伤同类之死,在为同族诵唱挽歌,我听得这挽歌情意真切,便听出了神。”
文峰道:“这帮畜生非人非兽,野性难驯,勉强通些人性,又哪里有什么情真意切了,挽歌?你倒念来听听。”
叶澜道:“也好,我便将它们的挽词说与你们听一听。”
众人不似文峰那般大胆,仍是不敢言动,却也都侧耳倾听,只听叶澜念道:“天高海阔,月照苍茫,众心如一,腾云戏浪,乐尽悲来,横祸倏降,哀我同族,摧断肝肠。欢聚时短,来日方长,痛失骨肉,吾实心伤。生自沧海,葬于汪洋,洁来洁去,不染尘茫。银盘高悬,照耀四方,月神垂护,佑汝归乡,月神垂护,佑汝归乡!”
众人听罢,皆默然不语,连文峰也微垂双目,似有所思。只听得一声轻叹,那罗师妹幽幽说道:“造化玄妙,万物通灵,想来同族相亲相爱之情,诸般生灵皆是一般,生离死别之苦,也并非我人族才能体会。”
群犀哀鸣之声渐低,终至不可复闻,继而闭目默立,眼角皆有泪水流出。又过片刻,那领头的三头望月犀齐吼一声,群犀齐齐低头,紫角之上,皆射出一道紫气。一百余道紫气汇在一处,一个膨胀,花为一道紫色气柱,直射苍穹,到半空中一转折,划了一个大弧,向北落入海中。
众人不明所以,都不自禁地望向那刚刚被轰得矮了一截的山丘。不旋踵,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