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长怔忡半晌,长叹一声说道:“此次出山寻宝,我本是要丁师妹同来的,她却说伤势未愈,不能远行,问她如何受了伤,她却不愿说起,原来却是伤在了莫瑶师妹手下。”
罗文琪道:“是啊,丁师姐这次伤得着实不轻。当时阿瑶见师父震怒,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忙拜伏在地,颤声道‘弟子从未与人动过手,出手失了分寸,还请师父恕罪!’”
“师父怒哼一声,不再理她,自去携了丁师姐到丹房疗伤。我们一众姐妹也都跟随在后要查看丁师姐的伤势。唯阿瑶未得师父示可,仍一直跪在校场中不敢起身,只是遣苏师妹前去探视丁师姐,再来向她回报。如此直跪了一天一夜,直到丁师姐脱了险境,和我等一起向师父求情,师父才叫她起身。”
“之后,师父径去紫霄峰求见掌门师伯。阿瑶不顾被师父击伤后又跪了一日一夜的困倦,泪光莹莹地亲去服侍丁师姐,反倒是丁师姐安慰了她半天,她才破涕为笑。”
“我那时才猜到,师父之所以不让阿瑶下天虚峰,其实并非怕她容貌太美招来祸端,而是……”
“而是萧师叔慈悲心肠,为我们这些登徒浪子酒色狂徒着想,怕我们遇到莫瑶师妹上前调戏不成,反而被她打死!”文峰不待罗文琪说完,截过话头,哈哈大笑。
众人听文峰说得有趣,都笑出声来,罗文琪却微笑摇头,说道:“不是的,文师兄你在外面虽然风流,可也不违门规,那倒也没什么。且你对本门师姐妹们一向是极规矩的,这个我师父又不是不知。既然连你都不敢对本门师姐妹无礼,全派其他师兄弟又有哪个胆子比你还肥?”
文峰皱眉问道:“怎么?难道萧师叔把莫瑶师妹囚在天虚峰,还另有原因?”
罗文琪略一沉吟,答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阿瑶平日里虽言笑嫣然,却不愿谈及自己身世,她口风极紧,不愿说的事我们也问不出什么来。苏婉却是人如其名,温婉老实,不难套出话来。从她口中所述,我加以推想,师父之所以不许阿瑶下山,应是怕她下山复仇。”
文峰点头道:“是了,身负大仇之人,做事往往不计后果。想是萧师叔知道此事劝不得,怕她贸然出手白白送了性命,才干脆不让她下山。她的仇家是什么来头?难道以她现下的修为仍然收拾不下吗?”
罗文琪苦笑道:“不是收拾不下,恰恰是太容易对付,反而报不了仇。”文峰皱眉道:“都是凡人?”罗文琪微微点头,说道:“都是凡人!”文峰道:“这倒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