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掌门齐乃谦曾言,太虚门数万年间,以修行资质而论,可说少有出罗文琪之右者。此事众人皆有所闻。此时听罗文琪之言,自承资质与莫瑶天差地远,众人都感不可思议。只是罗文琪言之凿凿,而天虚峰一脉众女弟子均无异言,可见她并未夸大其辞,此事又由不得众人不信。若她所言非虚,那她以稚龄而达逍遥境第四层,虽是难能,可与这莫瑶一比,却也当真算不得什么了。
莫文瑶听罗文琪语声轻缓,言带落寞,便温言劝道:“阿瑶妹子确是出类拔萃,可罗师妹的天资却也是古今少有。若你因此而灰心,那我等做师姐的可真没脸在天虚峰上继续修行下去了。”
罗文琪忽地一扫脸上萧索,秀眉舒展,美目含笑,轻轻摇头道:“莫师姐,你误会我了。我与阿瑶亲似姐妹,我小妹子如此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灰心?只是,我本来自不量力,以为振兴太虚的担子,将来会压在我身上,是以我平日里虽谈笑自若,可心中却老是绷着一根弦,没一日能睡得安稳。后来听天幕山庄牧姐姐之言,说起那云丹儿的种种,我自知万万不及此女,心中更是压抑,终日郁郁,修行上反而更无建树。可是,自从在聚灵大阵之中见到了阿瑶修行的景象,我心中的担子便放下了。我出大阵不久,便得祝师兄相邀,与诸位师兄师姐一起出山寻这宝藏。这一路虽颇辛苦,但我放下了心中负累,终得心无挂碍,这段时日可说是我这数年来少有的舒心时光。只是,方才我忽地想起,那重担不在我的肩上,自然便会落到阿瑶肩头。我虽明知阿瑶强我百倍,可一想起她娇娇弱弱的模样,仍是不由得为她忧心,是以一时失神。”
莫文瑶点头道:“原来如此。说来惭愧,当日我也在天虚殿中借大阵修行。只是我根基浅薄,只到第二日早间便已无力再行汲取灵气,只得退出大殿,回住处静休。我离开大殿之时,见殿中只余下十数位姐妹,不知罗师妹你离开之时,大殿中尚余几人?”
罗文琪脸颊微微一红,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怎地,粉颊受火光一映,便如雪耀红梅,月照海棠,丽色直是醉人。只听她细声道:“这个……,当日小妹斗胆在阵中渡劫,虽侥幸成功,过程却也十分凶险。待得那劫数过去,我身子也大受损伤,已受不住大阵的灵力,我知若再强行汲取灵气,与身子反而有害,便停了动功站起身来。当时……,当时诸位师姐均已离开,大殿之中,便只剩下小妹与阿瑶两个了。”
祝文长剑眉微蹙,问罗文琪道:“罗师妹,你离开天虚峰之时,那莫瑶的修为究已到何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