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都挂在砖墙上。
月光一照,墙壁上粉嫩嫩、花花绿绿的,霎是好看,但很明显不是什么面条,而更像是凉生生的鸡肠鸭肠,黏腻湿滑,生猛发腥。
其中最好看的,当属那罐底上的一颗小儿脑壳。
它骨碌一转后,黑洞洞的眼眶和余缺对视着,半张小脸上充斥着一副懵懂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余缺也懵懂的看着这一幕。
这时他的脑子也终于嗡嗡一晃,口鼻间的香甜之气已经大变模样,瞬间成了腥臭、臊臭、粪臭,恶心不已。
此刻在那窑洞中,阵阵呜咽的声音则是更加起劲了,像是在哭诉、又像是在咽口水,发笑。
嚓嚓!
一张头戴寿帽、面生白毛的女性老脸,出现在了窑口后面,直勾勾的看着余缺。
毛脸老妇的眼神像猫,阴鸷又饥渴,她厮磨着爪牙,对余缺兴奋的尖笑:
“后生娃,你咋还不吃哩,吃饱了才有气力上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