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不必单独跑一趟杭州城内。只是既到了临安再转行乐清也必定要过杭南富阳,其中尚有数百里路途。包裹里吃食水源较为充足,胯下马儿也已行了半天渐生疲惫,三人怕累坏了牲畜便索性走走停停,直到了日落黄昏时才赶到富春江一带。
其时日照江畔,水面上淡淡雾气胧着岸上赤橙黄青的花儿、草儿、树儿,时而斜阳透云在它们原本各自分明的红绿形色上又蒙着一层晚霞余晖,小的、大的、远的、近的,再无区别,均是这如画江岸里的一笔浓墨,似乎接天连地之中再无什么可以打破这山水雅景。江中几艘渔船有的载客过江、有的清闲垂钓,又有几只小乌篷上落客三两人,或男或女,遥遥听到软语细歌:“桑树颗颗茂、蚕织丝满床...家中有绿桑、树上无虫咬...门前不得进、春蚕莫要踏枝条...”一壶酒、一曲歌、一照残云、一处春江,江上人好不惬意!无怪前朝名家大痴道人的一副《富春山居图》令世人惊叹,若非身在其中岂知人间俊美如此!
于子宁看的痴了,一时间也忘记了下马寻船过江。又过了半晌听得江繁缕道:“咱们云清山上自也是风光无限,不远也有鄱阳湖的烟波浩渺,但这富春江的清新雅丽又不同于含鄱吐日的气势磅礴,若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也是叫人难忘。”高松节道:“如果师门七人均在此,此生更待何求?”心里不免又想到山上众人。夕阳微照他右颊,铜黄皮肤映照的另一侧更为刚毅,却也掩盖不住两分黯然。三人商量马儿过江不易,且奔波数天早已累的精疲力倦难以支撑到乐清,更有高远扬一路所乘的两匹倦态更甚,当下寻思卖给马场,反正天色已晚过了江也是寻店住下,到时再购得三匹精神矫健的便是。直到第二天在马市上江繁缕又老大个不情愿,原来卖的三匹马加起来不过五十二两银子,买马却要花得百余两,于子宁讨价还价最后也是凑了个整。于子宁见师妹不悦,出口安慰道:“近年来师兄行侠仗义的事做多了,免不了有几次劫富济贫,你不必心疼这些黄白杂物。不过嘛...嘿嘿,咱们不该花的也不多给,省下来给你置办一身行头。”好说歹说又让高松节买了一套女衫换下江繁缕身上的素袍。三人又一路向东南乐清方向行去。
过了诸暨、磬安、仙居已到了二月十九,五天来并未有异事发生,只不过临到雁荡山脚下天公不作美。眼见乌云遮山、满天昏暗,只得在一农家里寻了蓑衣斗笠,各自披着牵马登山,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细细风雨铺面而来。守山弟子一早便在亭中躲雨,见到他们身披蓑笠、剑柄微露已知身怀武艺并非寻常游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