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重新启动车子,问梁矜上去哪里。
“观澜庭院。”
“明天我要出差,跟我回我那儿吧。”商遇城淡淡要求道。
“送我回观澜庭院。”梁矜上寒着嗓子板着脸,“如果你明天不想带着糟糕心情出差的话。”
其实,这世上80%的男人,都不是真的不懂女朋友的不良情绪。
他们什么都懂,端看想不想哄,怎么哄。
比如这一次,要哄好梁矜上很简单,但商遇城似是铁了心要跟她对着干。
车子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那点雨声都比车厢里的声音大。
车子开到楼下,梁矜上想也不想就要推门下车。
但在看到路灯下那抹身影时,整个人顿住了。
是梁母。
外面下着雨,不知道她在那淋了多久。
梁矜上这才想起来,今天本来是想去求南意,跟自己一起去接梁西洲的……
她一片茫然地摸出包里的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梁母一定是联系不上自己和梁西洲,所以才跑来的。
可她要怎么跟她说,她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正在被人“软禁”着、胁迫他出国,去接受有一定死亡率的救治。
梁矜上畏缩、却步,但也不可能放任梁母在外面淋雨,
原本打定主意不跟商遇城再说一个字的她,还是低低地叫出他的名字,“商遇城……”
商遇城也看到了雨中的梁母,以他的脑子一定知道梁矜上想求他什么。
但他的心也许是铁做的,明知故问道,“怎么?”
梁矜上看着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暗下去。
这时,梁母看到这辆眼熟的车已经上来了,瞧着车窗,“矜矜?矜矜?是你吗?”
梁矜上没办法再在车里坐下去,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干妈。”
被雨淋湿的人,看起来总是有几分狼狈。
尤其是梁母那花白的头发都一缕一缕的,让人莫名心酸。
梁母埋怨,“说好今天送西洲回来,我在家等了一天也没消息!打你电话也不接!你这么晚回来,就让西洲一个人呆在家里吗?”
“……对不起。”
梁母拽着她往家里走,“别说这些没用的,快带我上楼!我不放心西洲一个人在家里!”
梁矜上拉住梁母的手,艰涩道:“干妈,西洲不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