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苑像个尽职的传声筒,把商遇城的话转达给梁矜上。
梁矜上闭了闭眼,指甲掐着掌心,勉强压抑住自己脱口而出的怒斥。
她不想没弄明白事情首尾就给商遇城定罪,于是道:“你把手机给商遇城,我要自己跟他对话。”
宫雪苑语气平静,“这是遇城的手机,怎么安排我只听他的。”
宫雪苑的声音没有变化,但说话的语气却大变样了,哪怕是面对梁矜上这个“宿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永远趾高气昂。
但就算如此,梁矜上也依然意气难平。
消失四天就算了,还跟宫雪苑待在一起!
待在一起就算了,还不接她的电话!
“那你转告他,电话都不接,以后永远别再跟我联系了。”梁矜上冷冷说完,抬手切断了手机。
电话撂得爽快,可是面前的困难不会因为她梁矜上姿态好看就自动解除。
梁矜上知道方信鸥会被这么快就转回监狱去,也许是按规定执行的。
但这里面会不会有商锦康的操作,谁也不能保证。
还挑了个商遇城不在她身边的日子,让人怎么能不怀疑是商锦康捣的鬼?
梁矜上想过要请求晁荆玉的帮忙,又觉得自己这样一摊子事,实在不应该总是去麻烦晁荆玉。
人家好好的一个外科医生,被自己连累得手部受伤,近几个月的手术都停了。
这样一耽搁,梁矜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信鸥被抬上担架。
方信鸥这次从ICU死里逃生出来,整个人瘦得脱了相,虽不至于一夜白头,但整个人也老了好几岁。
梁矜上知道,手术的因素还在其次,真正让他元气大伤的,是陆柔。
她几步上前,紧紧地扶着担架。
满脸的担心、愧意,却颤着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几天,方信鸥一直沉默着拒绝与她交流。
但是这一别,最幸运也要半年之后才能父女相聚了。
方信鸥一改连日缄默,反手一把抓住梁矜上的手。
枯槁的手指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孩子……这些年,苦了你。照顾好自己,爸爸是大人,你别担心我……”
梁矜上的眼泪冲破隐忍的表象,像掉了线的珍珠。
她也早就已经长成了大人,但是这么多年的分别,在爸爸眼里,时间袋盖还停在九年前的小姑娘。
梁矜上试图安慰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