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回到家里,商遇城已经不在客厅。
她从门外望了一眼,商遇城已经躺在床上。
出院这几天,商遇城天天都光明正大地“压榨”她,让她帮他擦身,他自己倒是能空出双手,做些与他身体情况一样不健康的事。
今天商遇城大概是累了,自己先躺下了。
梁矜上也不敢进去,转身先去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尖红红的还可以解释成外面太冷了,红肿眼睛却掩饰不了刚刚大哭过的痕迹。
梁矜上也很疲惫,洗完澡,想了想还是独身进了主卧。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啪”一声,灯亮了。
她以为已经入睡的商遇城走了进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梁矜上。
梁矜上的眼睛骤然受到光亮,下意识地把被子盖过头顶。
“躲着我?”商遇城冷飕飕的声音隔着被子响起来。
梁矜上瓮声瓮气道:“不是。灯……太亮了。”
这瓮声瓮气是因为蒙着被子、还是因为刚哭过留下的鼻音很好分辨。
商遇城骤然拉下被子。
“商遇城,你干嘛?”
“我干嘛?”商遇城下颌绷紧,索然一笑,“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
梁矜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商遇城的目光从梁矜上的脸上扫过,眸色很深。
梁矜上从他冷淡的目光里,很快就意识到,他一定是看出来自己哭过了。
但商遇城没有停下逡巡,目光一直往下,甚至从她睡裙的领子往下游走,目光很露骨。
不是带着情谷欠的打量,而是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审视。
梁矜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胸口,对上商遇城面无表情的脸,“商遇城,你在看什么?你什么意思?”
“你送个人送了半小时,回来就跟我分房睡。现在问我什么意思。”商遇城淡漠地说道。
梁矜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商遇城刚刚的目光,是在她身上找什么痕迹,突然有一种极度受辱的滋味!
她在床上半跪起来,让自己的海拔高一点,“商遇城!你以为我跟他做了什么?!”
商遇城脸色峻冷,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沉,“我就当你送异性下楼花费了半小时,是正常的事。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一脸的哭痕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