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折磨他,噩梦不断。
他爹娘死之前,整整咳了几个月,最后的几天,都在大口大口的吐血。
屋子里,房梁上,还有草床上,都被染得通红。
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不扔就不扔,放着以后肯定能值不少钱。”
谢昭忽然开口笑着道。
他看着三瘤子,道:“我把钱给你带过来了。”
谢昭说着,从兜里摸出他特意给三瘤子留下来的布兜子,里头装着的是卖野猪和螺蛳的钱。
“一共二百二十四块六,你点点看!”
三瘤子眼睛一亮。
“谢二哥,你们这么快就把野猪卖出去啦?”
他赶紧擦了擦手,伸手接过钱,仔仔细细点了一遍。
“没错!刚刚好!”
他激动得不行,拽着布兜子揣进怀里,又抬头看两人:“谢大哥谢二哥,你俩就为了给我送钱来吗?”
谢诚摇头。
“不是,是为了这头驴。”
这头驴子准确来说也不是三瘤子的。
当年他十岁父母双亡,生产队里看他可怜,又惦记着他爹妈的恩情,所以就把驴子给他养了。
后来母驴下小驴,母驴被拉到集市卖了,小驴又留下来继续给他养活了。
这是生产队的资产。
不过小驴从小跟着三瘤子过,把他当爹妈跟着,除了他谁都使唤不动。
“你们要这驴拉货吗?”
三瘤子沉默了会儿道,“之前村长和我打过招呼,说是要是有人要用,可以往出借,租出去收的钱或者是粮食到时候给生产队就成。”
“不过这驴子脾气倔,除了我谁都不好使。”
谢诚挑了挑眉。
“还有这事儿?”
他起身,走到驴棚,顺手拿起长鞭,又敲了敲木门。
驴子哼哧哼哧了两声,抬头瞥了他一眼。
“起来!”
谢诚呵斥道。
他有样学样的拿起长鞭,在半空中炸响了一个鞭花,清脆极了。
然而,那驴子却眼皮抬都没抬,喘了个粗气,直接把头扭一边去了。
嘿!
谢诚不信邪,又甩了几个鞭花,只是把畜生惹毛了,驴脾气就上来了。
“咕嘎!咕嘎!咕嘎!”
它猛地站起来,用力拱着木门,前蹄一蹬,上下嘴皮子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