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什么不是的。唉,谁又能想到,她竟然和那个才回家没多长日子的“妖魔”勾搭上了……唉,这天底下有哪么多单身的男人,娘怎么偏就瞎了眼——莫不是真被那个坏透了的男人施了什么魔力或放出了什么妖气迷晕了魂了么?
疯丫头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慌恐,越想越怨恨起娘了。
疯丫头想着想着竟然不想回家——她害怕起自己的那个家,她甚至害怕别人看到自己了。她拐进了路边的高粱地里,侧身躺下了,眼泪滴落在高粱叶子上,又滑落到泥土里。她随手拽下一片青绿的叶子,放进了嘴里——她觉得心里像是积聚了好多根干柴,很燥热,似乎要着火的样子——那想象中高梁叶子该是“清凉”的味道,可嘴里嚼着怎么变成苦涩的了?她的眼睛明明是在看着高粱的一身青绿,可在眼前闪现出来的,依旧是“妖魔”的嘴脸……
接下来,疯丫头想到自己了——
哎呀,看来我娘现在和那“妖魔”是脱不了干系了——那自己呢?你自己说自己和娘没有“同流合活”,谁会信呢?常言说“母女连心”啊,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这可就冤枉死我那,我和我娘虽然是“母女”,可从来就没有“连着心”——尤其在对待那“妖魔”上:她是那样的心,我是这样的心。这大概就是老主任在大会上说的“思想”不同吧。也许,娘的思想早就有问题了,而且还是大问题——可我没有问题啊。可“思想”是藏在脑子里的呀,别人怎么能看得到,看得清楚呢?怎么才能让人们看得清楚呢,怎么才能让人们知道我和娘的“思想”根本就不一样呢?只有一种办法:接过老主任已经划着了的那根“火柴”,往我心里的“干柴”上一放——“啪”地一下——火光冲天:把我和我娘的心照得透亮透亮的!
——要真的是那样,那我娘的脸可就丢大了啊,她万一想不开——我可不能没有娘啊!我的娘和别人的娘不一样呀。因为我的爹是个傻子,家里家外大事小事还不都是娘操着心啊。傻子爹没有离开我们的时候,他有力气,能干活儿,重体力活,娘只要出个嘴就行了。可我的傻子爹去世后,娘就更辛苦了啊,家里家外的大事小事都是她一个人操持,苦活累活都靠她那一双瘦弱的肩膀担着,娘把我拉扯大,要比别人的娘多付出多少艰辛啊。
唉,怎么一想到点那一把火,就担心起娘了呢?看来,我的思想确实还是有问题的。这问题归到根子上,还是正被批判的“人性论”吧……
哎呀呀,回过头来再想想,要是我不去点那一把火,外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