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回给纪明意,他的眉梢眼角都聚集着年轻叛逆的气息。
陆承咬了咬牙说:“夫人的这份好意留给我爹,我消受不起。”
说罢,他再不留恋,转身就走。
“九郎。”
陆承脚步微顿,叫住他的人是纪明意。
纪明意说:“你敬了茶,可我的见面礼还没有给你呢。”
言罢,随即有小厮将纪明意先前备好的东西抬了出来,太平因为看见纪明意被这样轻视,所以没好气地介绍道:“这是我家太太早年从徽州得来的文房四宝,公子是读书人,正合一用。”
陆承听到“读书人”三字时便冷漠一笑,他头也不回地说:“读书人是我爹,我算什么‘读书人’。”
“既然是给读书人准备的东西,这份见面礼也一道留给我爹就是。”少年的眸色很深,他低着眸,声音不辨喜怒。
陆纨淡淡道:“陆承。”
他鲜少会连名带姓地叫陆承的名字,一般这样叫,证明他难得生气了。
陆纨眼底有暗流涌动,他说:“回来坐下。”
听了这话,陆承却倔强地站着,眼角染了一丝可疑的红。一向鲜衣怒马、不可一世的少年,此时此刻颇显孤独地立在那里。
陆纨加重语气说:“回来坐下。”
父子俩像是角力一般,迟迟地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几息后,陆承侧过脸去,他墨玉般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薄唇动了动,语气又轻又凉:“茶我敬了,见面礼我也收下。”
“还有什么吩咐?”
陆纨正色说:“晚上我与你母亲打算请五叔公夫妇过来用膳,他们终归是你的长辈,你收拾一下,准时出席。”
陆承喉咙一哽,艰涩地发出声“知道”,他一甩袖子,终于冷着脸大跨步离开。
陆纨沉沉地叹出口气,叹完后他又文雅地笑一笑,做出个抱歉的意思:“九郎桀骜不训,是我教子不善之故,让阿意看笑话了。”
他说话时好像总是这样子,温温润润的,即便发脾气也不会脸红脖子粗,是个完全出身于锦绣世家的斯文人,和脾气暴躁得像只村口大鹅的陆承一丁点儿都不像。
纪明意原先的确正在芥蒂少年突然转变后带来的冷漠和恶意,被陆纨这样一说,她不由温和地笑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里的兄弟多,也时常会吵架。”
“九郎早年丧母,缺少了极为重要的童年关爱,这府上没有个中间人在,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