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无恐?’’
杜文焕有些不明白身前文官的意思。
‘‘王嘉胤知晓仅凭其麾下游兵散勇难以在短时间内攻破我等镇守的延安府城…’’
洪承畴脸上的表情愈发深邃,如若说之前他还仅仅是对王嘉胤的‘‘崛起’’有所怀疑,但随着盾车,云梯等物先后登场之后,他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王嘉胤今日无故退军的举动,更是让他笃定,陕西乱局的背后定然是有人在默默推动着。
‘‘大人的意思是?’’迟疑了片刻,杜文焕紧接着问道:‘‘王嘉胤亦或者其背后主使还有底牌?’’
延安府城虽然不比辽东重镇那般高不可攀,但也是西北大地首屈一指的雄城,常规手段难以攻克,而城外的王嘉胤又明显舍不得其麾下精锐。
如此条件下,究竟还有什么‘‘底牌’’能够扭转局势,以至于王嘉胤可以从容不迫的退军。
杜文焕本就出身将门世家,自幼在军中长大,又曾镇守延绥镇,与蒙古靼子真刀真枪的打过数年交道,几乎是转瞬之间便想清楚了其中关键所在。
‘‘火炮?!’’
杜文焕愕然抬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本是魁梧的身子也像是被抽去全身力气一般,瘫软在座椅之上,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这火炮一向是军中‘‘禁物’’,可不是寻常刀剑和甲胄可比。
毕竟大明军备松弛多年,有些许甲胄兵刃‘‘流落’’民间也在情理之中,但‘‘火炮’’所代表的意义却是截然不同。
若是这东西出现在城外叛军的手中…
一念至此,杜文焕便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
难道这王嘉胤背后站着的,乃是代天巡守的三边总督武之望?
放眼整个西北大地,也唯有这位封疆大吏才有可能瞒天过海的‘‘调动’’些许火炮。
再一想到王嘉胤之前有恃无恐,丝毫不担心朝廷大军围剿的架势,杜文焕便是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难怪他们延安城此前多次告急,而坐镇固原镇的三边总督武之望始终不为所动,难怪王嘉胤不过是微末出身,手下却有千余名精锐,并且军中还有火炮,盾车等物…
咕噜。
鸦雀无声的书房中,吞咽口水的声音异常清晰,从军多年的杜文焕一时都想不起自己上一次这般‘‘手足无措’’是什么时候?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