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立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
每逢有"贵客"来访亦或者路过的时候,这管家都会主动上前,客客气气的陪笑,声称自家公爷身体有恙,近些天便不见客了。
近些时日,京中最为"热闹"的话题,无外乎天子将会献俘于太庙,他听说此事的时候,全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毕竟以自家公爷的身份,自会当仁不让的出现于陪同天子献俘的队伍之中,但他却没有料到,自家公爷展现出了于他预料当中,截然不同的态度。
自家公爷非但没有进宫向天子贺喜,反而对外宣称身体有恙,闭门谢客,就连一向与自家走的颇近的几家勋贵,也是一概不见。
想到这里,中年管家心中便是咯噔一声,惊疑不定的眸子也是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方向望去,仿佛能够穿透院墙,直抵自家公爷的内心。
自家公爷在想些什么呢?
越过亭台楼榭,小桥流水,行至府邸深处,颇为空旷的院子内零零散散摆放着不少兵刃器械。
虽然大明禁止民间百姓私藏军械,但作为世袭罔替的勋贵而言,此等禁令自是名存实亡,丝毫影响不到他们,遑论是曾经一连三代,被大明天子追封为王的成国公府。
如若说院落中摆放的器械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那么书房中的气氛则更为冷凝。
案牍之后,一名身穿华服的汉子神色凝重,眉头紧皱,好似在为什么事发愁一般。
如此一幕若是被外人瞧见,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传闻成国公朱纯臣不是身体有恙,需要静养吗。
怎么瞧上去,面色红润无比,毫无病态可言,唯有眼眸深处充斥着忧愁之色。
良久,伴随着一声轻叹,成国公朱纯臣缓缓将身前案牍的一封书信打开,右手有些颤抖的摸索着书信上的字眼,心中酸涩无比。
本以为南京勋贵及"东林君子"一同出手"扶持"叛军头领王嘉胤,应当毫无悬念的在陕西掀起一阵波澜,令天子当今狠狠的吃一个苦头。
但谁又能料到,麾下叛军士卒数万,左右又有无数流民百姓跟随的王嘉胤竟是拿一座兵力空虚的延安府城没有半点办法。
到最后,甚至落了一个兵败身亡的下场,其麾下大军也是在朝廷的围剿之下化为乌有。
洪承畴,杜文焕,黄得功,马祥麟,白杆军,武之望,尤世禄,贺人龙,陈琦瑜,虎大威...
这一个个字眼,就好像一柄尖刀,狠狠的插入成国公朱纯臣的心脏之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