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赏识,令他由吏部主事的位置再进一步,但他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紫禁城中的天子虽然将其奏本"留中不发",但一连多日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非但如此,一同上书天子,想要将"东林"赶尽杀绝的杨维垣甚至还被贬到了淮安府任职。
须知,淮安府可是"漕运总督"的驻地,一向由东林党人牢牢把持,据小道消息,调令下发的当天,杨维垣嚎啕大哭。
而他阮大铖虽然没有被外贬出京,但吏部原先对他颇为热情的同僚们也开始冷淡起来。
就连自己最大的"靠山",宫中大裆,御马监提督曹化淳曹公公也对他不闻不问。
"本官不甘呐!"
心烦意乱之下,阮大铖再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便是于街道上响起,惊得周遭的行商百姓们皆是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官员,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也是随之响起。
受诸多议论声的影响,阮大铖终是反应了过来,胡乱以宽大的袍袖挡住自己的面容,便是急匆匆的朝着自己的宅子跑去。
其实不怪他如此失态,他心中的苦闷实在无处言说。
天启初年,东林党"众正盈朝",一众"东林骨干"皆是受到了提拔,唯有他阮大铖作为高攀龙的得意门生,因为东林内部的倾轧而无辜受难。
不但没有被委以重任,反而被昔日的同窗好友们落井下石,排挤出京。
为了能够一展胸中之抱负,也为了洗刷东林党施加在他身上的耻辱,他转而投奔了"九千岁"魏忠贤门下,正式与"东林"反目,并贯穿整个天启朝。
如今到了这崇祯朝,昔日"众正盈朝"的东林党终是元气大伤,而他阮大铖却依旧无人问津,这怎能不让他抓狂?
...
...
及至阮大铖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宅院之后,望着院落中因为瑟瑟凛风缓缓飘落的秋叶,心中突然涌现了一丝明悟。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奏本为何没有被天子采纳,态度更为激进的杨维垣更是被贬到了淮安府任职。
自己眼下的所作所为与昔日"排除异己"的东林党又有何区别,也难怪天子会对自己不喜。
呼。
长舒了一口气,想清楚了其中内情的阮大铖满脸苦涩,在府中下人有些担忧的眼神中坐在了湿冷的青石砖凳上,眼神迷茫的盯着紫禁城所在的方向。
眼下朝野的局势已是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