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铮看着场上这打得一团乱战。
这时忽听得西南角上无数女子声音喊道:“星宿老怪,你怎敢和我缥缈峰灵鹫宫主人动手?快快跪下磕头罢。”
徐铮侧头看去,见山边站着数百名女子,分列八队,每一队各穿不同颜色衣衫,红黄青紫,鲜艳夺目。八队女子之旁又有数百名江湖豪客,服饰打扮,大异常人。
徐铮比所有人都先认出这些人,而且心中颇有几分亲切。
毕竟他的几位妻子,全是灵鹫宫的人。
这些豪客也纷纷呼叫:
“主人,给他种下几片‘生死符’!”
“对付星宿老怪,生死符最具神效!”
虚竹的武功内力均在丁春秋之上,本来早可取胜。
只是一来临敌经验实在太浅,本身功力发挥不到六七成。
二来他心存慈悲,许多取人性命的厉害杀手,往往只施一半便即收回。
三来丁春秋周身剧毒,虚竹颇存顾忌,不敢轻易沾到他身子,却不知自己身具深厚内力,丁春秋这些剧毒早就害他不得,是以剧斗良久,还是相持不下。
忽听得一众男女齐声大呼,为自己呐喊助威,虚竹向声音来处看去,不禁又惊又喜。
但见灵鹫宫九天九路诸女中倒有八部到了,余下一部鸾天部想是在灵鹫宫留守。
那些男子则是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及其部属,人数着实不少,各洞主、岛主就算并非齐到,也已到了八九成。
虚竹叫道:“余婆婆,乌先生,你们怎么也来了?”
余婆婆说道:“启禀主人,属下等接到梅兰竹菊四位姑娘传书,得知少林寺贼秃们要跟主人为难,因此知会各洞各岛部属,星夜赶来。天幸主人无恙,属下不胜之喜。”
虚竹道:“少林派是我师门,你言语不得无礼,快向少林寺方丈谢罪。”他口中说话,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仍是使得妙招纷呈。
余婆脸现惶恐之色,躬身道:“是,老婆子知罪了。”
走到玄慈方丈之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说道:“灵鹫宫主人属下昊天部余婆,言语无礼,冒犯少林寺众位高僧,仅向方丈磕头谢罪,恭领方丈大师施罚。”
她这番话说得甚是诚恳,但吐字清朗,显得内力充沛,已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徐铮看着这一幕,心里开始怪异起来。符敏仪当然知道灵鹫宫主人换人了。也给徐铮说过。
可他却是不知道灵鹫宫下属对宫主的态度,简直像是下人奴仆一般。若要是符敏仪程青霜等人,也要这么跟虚竹跪下说话,他却是大大的不愿意。
便在此时,忽听不少大喊起来,徐铮也闻言望去。便见到范兴汉一招或跃在渊飞扑向段誉。
段誉危!
众人都道段誉必死无疑。
刚用生死符控制住丁春秋的虚竹实在隔得太远,来不及赶来相救。
萧峰见状也是大惊,体内一股雄浑内力爆发出来,一掌拍飞金轮法王。只是他也来不及救段誉。
远远望着儿子的段正淳,此刻心中大骇,竟然双手都在发抖。
只是范兴汉这一掌,终于没有拍中段誉。
他看着自己齐齐断掉的双掌,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直到陈程挽了一个拙劣的剑花,见长剑插入剑鞘。大家这才看清,一剑斩落范兴汉双掌的人,赫然正是已经对范兴汉出过一次手的陈程。
只是他刚刚不是退远了吗?怎么会又杀到范兴汉身边了?
众人这才回忆起来。陈程似乎一直在缓慢接近范兴汉。所以说,他这是故意等一个重创的范兴汉的时机么?
南丐帮的鲁有脚大惊,忍不住大喝:“结阵,保护帮主!”
陈程却并没有更多动作,只是看了看,最后一个击败对手尼摩星的游坦之。这才慢慢退开去。
等走到一个足够远离范兴汉的位置,陈程忽然说:“鲁长老,我敬重你是一个公正无私的大好人。所以你会给我解释的机会,是吧?”
鲁有脚武功心智都不行,但公正无私却是一定,否则他在原著里也不可能服众。
他闻言很是诧异,但仍说:“你说。”
陈程看向正被丐帮弟子急救的范兴汉,朗声说:“范兴汉,你口口声声说萧峰的大奸贼。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对段公子下毒手。”
这一点,范兴汉没得洗白。他那一下,就是奔着取段誉性命去的。
刚才还在暗骂陈程手黑的,现在也不觉认为范陈两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范兴汉踌躇了一阵,才说:“是我输不起。”
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输不起。哪怕是很多人实际也是输不起,但是很少有人会当面表露出来,一般都是背后才来下黑手。
就算是被人抓到输不起,也绝对是不承认的,此刻听范兴汉这么说,群雄都是震惊,旋即又都是一脸鄙夷。
陈程轻笑一声:“范帮主可不是输不起。容我先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段公子是谁。段公子乃是大理镇南王的世子。”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说起来也是宋国武林的老朋友了。大家熟得都没把他当做是大理人的存在。
此时听到原来段誉是这位老朋友的儿子,心中不觉稍稍偏向了陈程一些。怎么说,陈程也是阻止了范兴汉杀段誉嘛。
陈程又说:“大理皇帝保定帝如今出家避位,已经将皇位传给了镇南王,只等他回去继位。段世子乃是镇南王家中独子。这就是未来的大理太子。”
众人都是一惊,杀了别人的太子。再说大理和宋国的关系好,只怕也是不妥的吧?
若自己是镇南王,还不想要发兵报仇?
唯有段正淳,充满疑惑地看着阮星竹和四大家将。他什么时候被传皇位了?再说了,皇位有什么用?反而把他拴在皇宫里,有这工夫,他到处泡妞不好么?
陈程说的事,确实连段正淳也不清楚。但他也不是说谎。只不过这些情报,他比段正淳还早得知而已。
范兴汉大喊一声:“我承认我是输不起,你要怎的?这和段公子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群雄又想,确实如此。段誉再尊贵。这范兴汉输不起的时候,哪还会想这么多?
这不是给范兴汉洗白。反倒将他描得心胸更狭隘了。只是除此以外,非要给他再安其他罪名,却是不太合适了。
陈程却依旧只是冷笑:“当然有。否则你为什么偏偏挑段公子下手?”
范兴汉忙说:“我就得他武功低微,想要捡便宜,这又有什么不对了?”
群雄一想,这确实说不上不对。只是没有英雄气概罢了。可范兴汉都承认输不起了,典型的小人行径。小人还能有什么英雄气概?
陈程说:“这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范兴汉一惊,竟然愣了愣,才大喊起来:“什么人教我?我不知道?”
这一次,却是有心人看出来了,还真是有人教他。当然,更多的人,没看出这一层。
陈程继续说:“给你提一个醒。上个月十三号的事。”
范兴汉大惊:“你胡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一次,他却是彻底了乱了阵脚。
陈程微微一笑,负手而立:“我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