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举手之劳,但怕段正祥为了杀子之恨,当真豁出了性命不要,那时连段天涯的家主也做不成了。
如果段天涯做不成家主,自己当然更与大理段氏沾不上半点边,皇图霸业,更待何年?
他手提长剑,剑锋上青光幽幽,只映得他雪白的脸庞泛一片惨绿之色,侧头向段天涯望去,要听他示下。
段天涯道,“这人性子倔强,倘若他就此自尽,咱们的大计便归泡影。好吧,段浪这小子暂且不杀,既在咱们父子的掌中,便不怕他飞上天去。你将解药给我再说。”
慕容海道,“是!”但他也不笨,思想再三,延庆太子适才向段夫人使这眼色,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个疑团不解,便不该贸然给他解药。
可是若再拖延,定然惹他大大生气,那便如何是好?
恰好这时无知的王夫人又叫了起来,“慕容海,你说第一个给舅妈解毒,怎么新拜了个爹爹,便一心一意的去讨好这丑八怪?可莫怪我把好听的话骂出来,他人不像人……”
慕容海一听,正中下怀,当即向段天涯陪笑道,“义父,我舅母性子刚强,要是言语中得罪了你老人家,还请担代一二。免得她又再出言不逊,孩儿这就先给舅母解毒,然后立即给义父化解。”
说着便将瓷瓶递到王夫人鼻端。
王夫人只闻到一股恶臭,冲鼻欲呕,正欲喝骂,却觉四肢劲力渐复。
当下眼光不住在段正祥、段夫人、以及秦阮甘三女脸上转来转去,突然间醋意不可抑制,大声道,“复儿,快把这四个贼女人都给我杀了。”
慕容海心念一动,“舅母曾说,段正祥性子刚强,决不屈服于威胁之下,但对他的妻子、情妇,却瞧得比自己性命还重。我何不便以此要挟?”
当即提剑走到阮星竹身前,转头向段正祥道,“段正祥,我舅母叫我杀了她,你意下如何?”
段正祥心中万分焦急,却实是无计可施,只得向王夫人道,“阿萝,以后你要我如何,我便即如何,一切听你吩咐便了。难道你我之间,定要结下终身不解的仇怨?你叫人杀了我的女人,难道我以后还有好心对你?”
王夫人虽然醋心甚重,但想段正祥的话倒也不错,过去十多年来于他的负心薄幸,恨之入骨,以致见到了大理人或是姓段之人都要杀之而后快。
但此刻一见到了他面,重修旧好之心便与时俱增,说道,“好甥儿,且慢动手,待我想一想再说。”
慕容海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