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飞淡淡一笑,将剑入鞘,道,“不,其实,是我败了。”
胡花子一怔,问道,“你?”
沈一飞点头,道,“我用了剑。”
是的,若非如此,他必死无疑。
那一拳,蕴含死亡之意,有去无回,这是自信,对手已死,何需回来再来一击。
此等拳意,如来自地府一般,极为可怖,当今天下,有几人可接?
若不拔剑,沈一飞下场——头颅,瞬息之间,即可炸裂,如那熟透西瓜,一掌拍碎时的模样。
他是杀手,准许败,不可死。
活着,能杀更多人。
所以,不得不拔剑。
无论胡花子,或者沈一飞,二人均为孤傲之辈,此刻认败,无疑是自信心的一种质疑。
不过,二人既是争着认败,已证明,二人已服气对方了。
否则,怎会如此呢。
胡花子松开拳头,垂下手臂,一时神色复杂,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剑下已留情,饶了自己一命。
试问,当时情况下,若他不拔剑,自己是否会手下留情呢?
不敢想,一想,胡花子就一阵后怕。
不知不觉,他已将沈一飞,当作至交好友了。
说起来,万事本就如此奇妙,先前杀气冷冽,要置对方于死地,此刻,竟担忧起对方来。
胡花子,不愧是胡花子。
胡花子深吸口气,道,“谢谢。”
沈一飞平静道,“不必。”
他一头白头飘摇,眸子漆黑而深邃,配合神色孤傲,无疑更添几许神秘,他已不像杀手,身上弥漫迷雾,氤氲流转,像坠落人间的天人,透露一股孑立意味,寂寥而萧索。
不知在他身上,发生过怎样一段故事。
胡花子已放下杀心,道,“敢问尊姓大名?”
沈一飞无声道了三字,胡花子一顿恍然,眼眸放亮,一脸久仰已久的神色。
沈一飞——
其实胡花子早就猜到了。
毕竟江湖之中能拥有一柄大剑,和一头白发之人,除了沈一飞还有谁?
胡花子收回思绪,冲着这个名字,它在江湖之中的名声,大嫂被杀这事必有蹊跷,应该仔细追查一下,或许该收回最开始的话,此人值得结交一番,当下豪爽地问道,“能否结交一番?”
沈一飞冷漠道,“不必。”
胡花子一脸遗憾,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