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堂。
“大爷大奶奶来得不巧了,老夫人将将用完早饭,在小佛堂礼佛呢。”
老夫人贴身伺候的贺妈妈一脸为难,又将手里的盒子递到令春手里。
“不过老夫人早早便备下了给二位的礼,说,让你们和和美美得过日子。”
闻言,霍无疾一改之前的放肆,整个人变得规规矩矩的,且朝着小佛堂的方向一拜,“孙儿谢祖母礼。”
沈兰昭跟着福身,“孙媳谢祖母礼。”
送走两人后,贺妈妈掉头便去了小佛堂。
幽暗不大的房间里,正跪着一个脊背有些弯却依旧挺拔的老妇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终于掀开眼皮子,露出一双沉如深潭的眼眸。
“如何?”她问。
贺妈妈回道:“奴婢瞧着不错,方才底下的人来传话,打从昨儿,就有人用那彩萍算计大爷,这姑娘非但没闹,反倒叫人绑了,今儿在武晖堂,大太太非要给大爷坐实,她也是有理有据的,三言两句就把事情扔出去了,是个沉着的。”
老妇人没应声,佛堂里只剩下捻珠的声响。
“……老大那棒槌脑袋总算是做了件人事。”
“老东西,多照应一下罢。”
半晌,又冒出来这么一声。
贺妈妈只笑着应了。
拂光院。
“我今日晚上要去喝酒,恐是不能同你用晚饭了。”
霍无疾跟在她后头轻咳一声,沈兰昭听出里面的笑意来,回头看他,“那晚上回来吗?”
这一问,像是笃定他喝的是花酒!
霍无疾笑不出来了,盯着沈兰昭毫无波澜的眼神,问道:“我在万芳阁同别人喝,晚上喝多了,可能就……”
“那我就不等你了,令春,去取些银钱来。”
瞧瞧,瞧瞧!
这一脸明了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一点吃醋,一点在意的意思都没有,他看着令春令秋两个丫头都比沈兰昭在意多了!
合着他那些话都白说了。
“沈兰昭!”
“百十两不够吗?”沈兰昭接过令春手里的银票,疑惑看着霍无疾。
霍无疾快疯了,气得脑袋发昏,指着沈兰昭半晌没说出话。
“那二百两?”沈兰昭又问。
“我不是喝花酒。”霍无疾咬牙挤出这么几个字。
“昨晚你没验出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