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开封府许家,也张罗着过节。
各处田庄上的庄头,一车一车地,将粮食收成,以及近日猎得的稀有食材,拉到许府后门。
年终分红,喜气洋洋。
就算冷空气很大程度上,能够抑制气味分子的扩散,属于优质农产品的香气,还是穿过重重门禁,到了许府贵人所居的前门客苑。
朱厚烷第一次在别人的院落里面过年,有一种客居的忧愁,他的视线穿过门窗,看着院子里面踢着蹴鞠,健康玩戏的宗室……
他心里不平衡:
“牛爵爷,你看宗室们无所事事,不如教他们一些新的东西。”
牛顿仍然在删改他的数学著作。
他研究修仙的时候,最不喜欢无聊的问题来打扰。
牛顿抬起眼睛,对朱厚烷冷笑一声:
“你还管他们呢,看看你的高数作业错了多少?”
他拿起搁在一旁的笔,重重地在朱厚烷刚刚写下的步骤上,画了一个大叉:
“从这里就开始完全错了。”
“你连这种题目都不会导,以后怎么修仙?”
搞学术是肉食者的特权,宗室们个个不算健康,眼睛容易花。
李时珍挨个号脉诊断过了,得养一阵,才能下田去当牛马:
“他们先把饭吃饱了再说,脑子不清醒,学不了多少东西。”
朱厚烷点头相信牛顿的任何指示,但他还是善于思考,对牛顿没说明白的东西,有自己的思考。
一直有一个疑惑,在他的心中盘旋:
“陛下虽然点我做了牛爵爷你的副使,却说的是,可以调动河南地界的所有宗室。”
“周王府,开国既封,枝叶繁茂,然有根须之末,存枯槁之虞。吾辈亲王,力有未逮,唯爵爷之权,方能周济。”
“今冬将至,彼等若仍居简陋之所,饥寒交迫,生死难料。亦太祖在天之灵所愿见也。”
朱厚烷这辈子,没有多少机会接触穷人。
他知道有的宗室穷得可以,但是,没想到竟然穷得如此不体面。
跟着牛顿出来这一趟,梅氏路过不少村社,算是开了眼了,好歹住在城里,生活条件竟然比不得占有几亩薄田的农民。
牛顿瞥了一眼陪读的开封府知府顾铎,瞧见他死死盯住稿纸演算,上演极致的速度与激情。
两者相较,牛顿看朱厚烷更不顺眼了,他敷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