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瑞先生与三娘子对视一眼,深感棘手,但没有多说什么。
若是程舟起杀心,再过数招,便分生死。
但风尘之中,多为性情中人,他们都欠了白老爷子恩情,纵是以死偿还也无妨。
于是现场气氛更为冷肃,远处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似有杀机流转,正酝酿什么。
程舟心知肚明,这是还有高手未出。
“让他上来吧。”
这时候,阁楼里传出白老爷子的老迈声音,霎时春暖花开,冰消雪融,春风拂过的地方,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
至少是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
小楼不算小,是一间三层楼高的屋子。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形容,那程舟只想到了“精致”两个字。
地面光洁如镜,家什一尘不染,每一盏灯、每一扇窗户都独具匠心,纹路细腻繁复,但无一雷同。
窗边有张太师椅,躺了位合眼养神的老人。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也打在他身上。
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位外表普普通的老人,与白手起家、名震南洋,打得海寇张保仔不敢冒头的巨富白老爷子有什么关联。
程舟上楼的时候,他没有反应,程舟走近的时候,他没有反应。
直到程舟解下背后的包袱,将封着异物的玻璃罐放到地面,老人终于出声。
“少廷这个孩子,没什么大志,也没什么担当,成天围着女人打转,可谓是英雄难过美色关,后半辈子也就那样了,但至少在孝心上,他是没什么差错的,当初你要给老夫动刀子做西洋手术,效仿古之华佗,也是在这座小楼,他第一个跳起来要把你这个疯医大卸八块,瑞先生与三娘子联手都差点没按住。”
“老夫与大先生商议时候,明确要求过,要钱、要物都可以,但是不能把少廷牵扯进来。”
“所以,带儿子的首级着见老子,你这是什么道理。”
老人的语速很慢,听不出什么感情,似乎是光说出那么一番话,就消耗完了躯体的精力,实在没法表达更多东西。
又或者是,大悲无泪?
沙面码头起火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省城内外有大批兵马集结,人吃马嚼需要那么多物资,更避不开商会伙计的耳目。
“杀他的人从不是我,内务府把他变成行尸走肉,单凭枪和子弹都没法解脱。”
“应该是一种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