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奏疏上勾勾画画,一边吩咐。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仙鹤补服的老者在小宦官的搀扶下走进了承乾宫。
刚进门老人就要跪地叩头。
至正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免了吧!”
首辅秦砚这才撑着膝盖缓缓站起。
还没等他站好,至正帝就发问道:“扬州知府周颐是你的门生吧?”
老首辅闻言,沙哑着嗓子回道:“这大魏朝的官员都是陛下的臣子!”
至正帝眼皮抬了抬,看了看秦砚,对他这句话不置可否,然后接着道:“你这门生弹劾新任淮盐盐运司,淮南分司的运判薛萼勾结匪类,抢掠盐税,幸亏海陵知县带领一县军民守住了批验所!这事儿你知道吗?”
秦砚点了点头道:“今日臣已经看过周颐的奏章了!”
“你觉得朕怎么批复这件事?”至正帝微微后仰,将身体倚靠在椅子上,因为灯火被帷幔挡住,显得他脸色晦暗不明。
秦砚没有任何犹豫回道:“回禀陛下,臣听说这伙贼寇前些日子刚刚攻破泰兴县,杀官抢掠县库,谁知贼焰嚣张,竟敢故技重施,对盐关下手。”
他顿了顿继续道:“老臣以为,首先应着南直隶兵部发文,调动州县兵马,围剿贼匪。此其一;其二,着刑部会同锦衣卫遣人将运判薛萼提拿至京,严加审问!”
中规中矩的操作,老皇帝并没有从秦砚的话中听出什么来,但刚刚秉笔太监何显已经提醒过他,运判薛萼是次辅的学生,随着最近朝廷党争愈演愈烈,身为首辅的学生弹劾次辅的学生,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件事不同寻常。
但皇帝的职业敏感性,并没有在秦首辅的话中找出党争的蛛丝马迹,所以他冷着脸道:“君寻腾空子,应到碧山家。水舂云母碓,风扫石楠花。若爱幽居好,相邀弄紫霞。朝廷现在是多事之秋,先生还要多多操劳,勿扰朕之道心啊!”
秦砚赶紧低头称【是】。
从承乾宫出来后,秦砚坐在两个锦衣力士所抬的肩舆中沉默不语。
刚到值庐,中书舍人龚有为迎了上来小声道:“老大人,刚刚大公子和齐王殿下都着人来问了情况!”
秦砚脚步不停,径直走进属于他的房间。
进了房间,龚有为熟门熟路地扶着他在软塌坐下,接着蹲下身子帮秦砚脱掉官靴。
直到这时,老首辅才神色放松下来。
“你叫人通知锦衣卫指挥使陆云深,就说老夫明日午间在府上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