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为官多年,虽然贪污不少,但几乎一两银子都没有花出去,受贿而来的古玩字画全都登记在册,一件不少,银两都存在后院厢房地砖下,似乎也没有挪用的痕迹!”
黄伦听到这傻了,这周颐是有毛病吗?
收受贿赂又不使用?那他收了干嘛?
徐鹤也愣住了,这特么算什么?一口面条一口蒜,一分不花赵德汉吗?
突然,这时周颐长笑一声,声音中带着苦涩:“你以为本官想收这些钱?本官刚入仕时也想做个好官,但黄伦你扪心自问说句实话,这官场,你不收钱,人家会带着玩吗?”
“你不收钱,你的下属不敢靠近你,没了下属的支持,我们这种亲民官一事无成。”
“你不收钱,你的上司不敢提拔你,水至清则无鱼,上司会觉得你是个官场中的异类!”
“本官也没有办法,但又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所以无奈收了这些贿赂。”
“本官也觉得脏,本官每次午夜梦回,想到这些银子后背发凉,但不收不行啊。”
“所以本官早就立下誓言,钱我可以收,但我一分不花,等到了致仕那一天,本官把这些银子全都造桥铺路,造福于民,反正这些钱也是那些贪官污吏贪墨来的,本官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这一段话,说得堂上之人面色各异。
尤其是黄伦,听完后他面色涨红,显然将周颐的处境代入到自己的身上。
而原本府衙里的一些小吏更是对周颐的说法深以为然,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包括徐鹤,心中也有些戚戚然,后世的官员中也有这种人,明明表现出贪官的样子,但转头这些人就把受贿的钱财上交了纪委,他们不想在官场上成为异类,只能这么办。
后世有纪委,有这种处理方案,但这年头可没有啊。
就在众人各自想着心思之时,一直没发声的彭汝玉突然大怒道:“不想成为官场异类?这就是你收受贿赂的理由?再说了,你说致仕之后修桥铺路,但你没有致仕呢!谁知道你以后会怎么做?照你这么说,所有贪墨的官员都可以留着赃款不用,等致仕之后,若是没被发现,就心安理得的花钱,若是像你一般被发现,那就拿出你这套说辞就可以脱罪?简直荒唐,贪墨就是贪墨,哪来那么多理由?”
彭汝玉说话,徐鹤顿时猝然一惊,确实,刚刚他的想法太天真了,这世界上贪官哪有说自己是坏人的道理,与其相信周颐有致仕之后修桥铺路的打算,不如说他是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