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时候父亲带着他去海陵徐家,那时候徐家的文简公还在,他就是那时认识的徐岱。
徐岱这人少时生在诗书之家,很少能有机会见到外人,终日只能在书房苦读,窦场长他爹有意让儿子结交徐家二少爷,于是就在徐家暂住的几天里,天天给窦场长些散碎银子,让他带着徐岱去市面上买吃食。
几十年过去了,少时的记忆历历在目,徐岱看着窦场长挽起的稀疏、花白的头发感慨道:“几十年过去了,窦大哥老了!”
窦场长老泪纵横:“长岳公眼角也有皱纹了!”
徐岱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苦笑道:“能不老吗?族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全要操心,老窦,这些年你日子过得怎么样?”
窦场长抹掉眼角的泪花笑道:“托徐家的福,日子还算过得去!”
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走进凉亭,刚刚坐下,就有人奉上茶水。
窦场长给徐岱介绍道:“长岳公,这里都是场里的灶头和保甲长,听说徐家有事相招,这不,全都到了。”
徐岱看着亭外众人,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众人心说【这海陵徐家的二老爷还挺和气的】。
不过徐岱接着就问道:“老窦,这些年栟茶场情况怎么样?”
老窦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咱们栟茶场一共有灶丁3800余人,亭场170面,灶房600间,卤池170口,在淮中十场中虽然不如东台这些场,但也比吕四这些场规模大得多!”
“不过这些年灶丁逃户的情况愈演愈烈,就算朝廷设置保甲,但还是没甚大用!”
灶丁逃跑的原因有很多,情况非常复杂,徐岱也略有耳闻,但这时候,他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这不利于一会儿说的正事。
于是他拍了拍老窦的肩膀道:“那些不去说他,我看你们这些人穿着打扮可不是缺钱的哦!”
老窦自认为跟徐岱关系颇近,于是笑道:“那还不是咱们徐家赏饭吃,这些人里,哪一个没有租徐家的荡滩田,徐家这么多年知道我们困难,也没给我们涨租子,大家心里感激得紧!”
徐岱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老窦这时道:“长岳公一路过来辛苦,我在寒舍备了酒菜,还请赏脸!”
徐岱用手指虚点了点老窦笑道:“你呀你,还是这么客气!”
于是他也不再坐肩舆,跟老窦出了亭子边走边聊。
在他们不远处就是制盐的场所。
栟茶场制盐有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