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中描述,浙东山区的矿工们,这些年也没少闹事,别说督矿的大使了,就算是知县、知府也杀了不少。
但朝廷又如何了?
最后还不是息事宁人。
为什么?
因为整个国家如今都在风雨飘摇之中,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天灾频仍,杀官造反估计内阁都已经听腻了,虱子多了不怕咬而已。
一念及此,徐鹤的心情松快了不少。
张盘龙见他似乎想通了,于是微微笑道:“如今这徐家看似兴旺发达,但其实族中能够任事,且头脑如你这般清醒的人太少了!”
“所以!”张盘龙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徐鹤:“所以,孩子,我想让你代表你大伯去淮中十场跑一趟,说服那些灶丁们放下仇恨!”
张盘龙说完后,徐鹤没有接话,他若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张盘龙这么一捧,说不定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了!
但他毕竟两世为人,知道如果答应了这件事,其凶险程度不亚于往鬼门关转了一圈。
首先,自己徐家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二伯徐岱可以说是宫中势力的白手套。想必当时他那么高调地去淮中十场一一说服众人,他的行踪肯定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
他一个徐家子弟再次出现在那里,说不定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变被人一棍子敲死了。
其次,人家已经杀官造反了,你空口白牙过去,凭什么让人家相信你不是为了暂时安抚他们,所以行的缓兵之计。
还有最后一点,灶丁盐户们实在是过得太苦了,若没有朝廷体制上的变化,人家就算放下武器,过得还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还不如直接反了球的。
张盘龙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并不好办,于是她叫过身边的侍女道:“去,把二老爷请进来!”
不一会儿,徐家二爷徐岱臊眉耷眼地走了进来。
张盘龙直接开门见山道:“二弟,如今事已至此,嫂子不想多说什么,但现在我想告诉你两点,一,我要全权委托鹤儿这孩子代表徐家处理这件事,你有没有意见?”
徐岱张了张嘴,终究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颓然地点了点头。
张盘龙用毋庸置疑的口吻继续道:“还有,未来五年内,徐家所有滩荡田,田租全免,且只分割租给普通灶丁!”
“什么?大嫂!租给那些穷……”徐岱闻言大吃一惊。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嫂眼中射出的凌厉眼神喝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