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解释,说起来很麻烦。
但在唐顺之耳中一下子就听懂了徐鹤的意思。
就在桌上其他人还在绕这个弯子时,唐顺之连连点头感叹道:“亮声能抒此见,虽进士亦不能及也!”
徐鹤笑道:“荆川先生谬赞,我也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罢了,今日斗胆在前辈面前放肆了!”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避开众人。
桌上一众官员见徐鹤这么谦逊,不由心中升起爱才之心。
其中一人道:“我也有一问,想请小友试解之!”
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徐鹤朝那人看去,只见一个身着便服的男子微笑着看向徐鹤。
唐顺之见到那人,拱手笑道:“原来是汝邻兄!”
“义修!”那官员笑着回礼。
徐鹤自然不认识此人,但见他在唐顺之面前也没什么拘束,想来应该要么官比唐大,要么资历比唐老,要么文名比唐高。
但不管这三条中,人家占了哪一条,徐鹤都是得罪不起的,他连忙起身道:“大人客气,请说!”
那人笑道:“罍者,何器也?”
徐鹤不假思索答道:“《韩诗》有解,金罍,大夫器也。天子以玉饰,诸侯、大夫皆以黄金饰,士以梓。”
他的话刚刚说完,不仅卯桌,就连周围桌上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那官员笑道:“觥者,何器也?”
徐鹤不紧不慢道:“觥受五升,所以罚不敬,觥,廓也。所以着明之貌,君子有过廓然着明,非所以饷不得明觞。”
“啊呀!”
“这是谁家的后人,这么厉害?”
“此子了得啊!”
“是啊!这么冷门的学问,一问就答,都不带停顿思考的!”
这时,那个官员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最后又问道:“《芣苢》,何物也?”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周围的声音全都停了下来。
若是罍、觥之类的问题,大家还能记得大概。
但这芣苢……
听到这个问题后,徐鹤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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